戚素月遣走了殿中的宫女,只留下她们三人,然后抚着梓依的头发说道:“你不是常念叨萧姐姐吗,这就认不出了?”
“太后和尽愉投缘,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对待,叫梓依都好生恋慕。”戚素月说着,搂紧了一旁坐着的梓依。
萧君绾也垂下眸子,不言不语,想起大殿上的琴声和那御湖畔的一幕,又不由想问:她只是让他毫无顾忌罢了,若换做是对燕国大有裨益的人呢?
梓依怯怯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戚素月,一动也不敢动。
萧君绾却转头对门外的宫女道:“奉告王爷,我要与戚朱紫秉烛夜谈,让王爷早回。”
她逛逛停停,漫无目标,路过一座宫苑时停下了脚步。
“在我们宁国也有很多风景怡人的湖,都城边上有一湖跟此湖一样清澈如镜,皇兄便以静姝的名字给湖定名为静湖。”
戚素月说得对,前次的事,她也有错误,苦果自尝,幸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萧君绾摘上面纱,抱过梓依坐到膝上,笑道:“连梓依都认不出,我就放心了。”
凌浩约她来此,为何赵静姝也在?
“姐姐去哪儿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梓依。”
萧君绾笑叹:“天能成事,人却能碍事,多谢提点。”
“燕国新境内另有很多风景娟秀之地,公主回北宁的路上无妨一看。”
“那……有劳王爷。”赵静姝点头。
“罢了,只要她安然高兴就好,见不见都无妨。”
二人走下长桥,两旁的烛火未熄,照亮了地上那一朵素色玉簪花格外显眼。
凌浩沉默不语,负手凭栏,触景生情,他想的满是她,本觉得会就此落空,幸是虚惊一场,或许只要失而复得才会让人毫不踌躇地挑选珍惜。
“刚才静姝抚的那一曲是静姝闲时所作,本觉得四周无人才敢弹起,恐难入王爷之耳。”
风过无声,花落也无声,她回身拜别。
“不管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姐姐,但但愿mm记着,有些人不得不防。”戚素月微微一笑,“如果当初我能早些看破你的身份,早日防着你,看你如何坐得上景王妃的位子,另有,若当初你能防着我,又怎会有前面的波折。”
不待萧君绾答复,门外一个宫女说道:“主子,王爷在内里,让萧女人出去。”
她走到湖边,瞥见长桥透明,而凌浩的背影立在桥的那端。有一划子愈近湖心也愈靠近他,琴声就是从那船上传来的。
“你不谅解我是应当的,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景王妃了。”戚素月叹道。
“去很远的处所游山玩水了。”
萧君绾还没走到御湖畔就闻声湖那边传来了琴声,这曲子仍然熟谙,恰是她本觉得赵静姝会在宴会上弹的那首。
一阵风吹来,扰得她心境狼籍,他曾在此为她奋不顾身,故地重游,却多了一人。
“此次返来,还走吗?”戚素月问道。
“快去吧,别让王爷久等。”
凌浩俯身拾起落花,眉宇浅皱了一瞬。
夜深人静,萧君绾沿路从御湖走回深宫,这里千重楼万重阙,此时现在,又有那边可容身?
“本王对乐律知之甚少,实难批评。”
萧君绾抬眼看向戚素月,又收回目光,很久未语。
“王爷志在天下,不会醉心于乐律这等消遣玩乐之物。”赵静姝又望着湖面浅浅一笑,“这御湖夜里真美,泛舟湖上,对酒操琴,别是一番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