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浩看完奏章,萧君绾也没有返来过。他分开天方阁,在府中寻觅她的身影。
“王爷息怒,主子担忧的事王妃见了公主,昨日的事会瞒不住。”
凌浩一言不发,默许了流云所言。他还是第一次赶上如此毒手的事,堕入两年难堪之境,如果朝政自当游刃不足,恰好是两个女子。
她笑了笑,直言:“不想。”然后松开了凌浩,单独转过身去,望向湖面。
“是。”
赵静姝等待在府门外,笑容相迎:“萧女人,好久不见。”
轩台温馨……
她转眼看向一旁的清池,荷花开得刺目,凌晨的阳光照得人难受,风吹过也没有涓滴的凉意。
“主子明白此次的流言不好查,也不好杀鸡儆猴,若王爷命令清除流言,恐会让平康公主曲解王爷架空于她,倒霉于燕宁之谊。”流云又道,“王爷不必担忧,王妃通情达理,会谅解王爷的。”
萧君绾不知他的回绝是否是她的存在让他难堪了,因而她转成分开,只留下一句:“夫君的王府,夫君的高朋,夫君可随心所欲。”
凌浩发觉到她有很重的苦衷,等萧君绾走远,他唤流云过来,问道:“本王这么做,真的对吗?”
湖心亭中,她倩影独立。
萧君绾梳好妆往天方阁走去,见凌浩一如既往夙起在天方阁外理政。不知为何,就算昨晚她再如何抱怨,瞥见凌浩的一刻,心下的阴霾顿时消逝了很多。她唇边浮出笑意,想来曲解就快解开了。
“夫君昨日返来得迟,为何未几睡会儿?”
“皇宫离王府远,不如夫人今后随我同去,你我寸步不离,也好让夫人放心。”
萧君绾回过甚看了看他,面无神采又寂静不语。
凌浩看了看萧君绾,言:“不见。”
“为何?”
“我不干与夫君见或不见,还望夫君也别替我做决定。”萧君绾又对流云道,“劳公主稍后,我去换衣。”
“回王爷,现在内里的谎言愈传愈烈,看王妃的模样,怕是已有所耳闻,主子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防王妃多心,还是不奉告王妃为好。”
萧君绾唇边留笑只为粉饰跌落到谷底的心境,没想到真被凌天旭给猜中了,她输了……
“夫君是怪我睡早了还是起迟了?”萧君绾垂眸轻言,“并非我不等夫君,是等至夜深也不见人,实在不晓得夫君何时会返来,说不定太晚了,夫君就过夜清渊阁,一早再返来呢?”
终究她按捺不住,摸索着问道:“夫君昨日返来得晚,是否是有甚么要事与大臣们商讨得晚了?”
见她走得快而果断,凌浩眉头深锁:“她到底听了些甚么!”
“嗯。”
她越是明事理,他越不忍心相瞒,但现在蜚短流长很多,奉告她恐怕反而会让她多想。
萧君绾换了身朴实的衣裳,又戴回那支素银簪,遮上面纱走出王府。
她唇角轻扬:“夫君现在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如何随夫君去摄政殿。”
“荣敏长公主美意相待,静姝一向得空,本日可贵有空,想邀萧女人去城外游湖。”
萧君绾立足,转头问道:“找我?”
萧君绾望着湖面,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究竟甚么值得他如此坦白,又是甚么能让赵静姝依依不舍,昨日才见过,这就又求见?
不待萧君绾答复,凌浩即道:“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