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徒弟还……”
手心的温热伴跟着温语传来：“谨慎。”
凌浩移步入营，却发明身边缺了点甚么，立足转头看去，萧默还愣在那边。
萧默不知这是安抚，只当凌浩是随口一说，听着便点了点头。
身后众将领异口同声：“末将愿为大燕，愿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恭迎王爷。”
“徒弟。”萧默轻喊道。
天明，流云送来了一套盔甲，畴前她也不是没有偷穿过父亲和哥哥的铠甲，看着现在的本身，正值二八韶华，穿这身盔甲，有那么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看着镜中的本身，萧默却如何也笑出来，既然都在浔州，她便不会放过覃赫！
“如何没睡？”
踏上归程，萧默望了一眼远处，乌黑一片，甚么都看不清，她模糊记得那边有座城楼，城楼前面就是水云县，是她重获重生之地，而覃赫，现在也在那边。
“权势在手，可生杀予夺，记着，杀该死之人，夺应得之物。”凌浩淡淡说道。
“末将等愿为大燕，愿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凌浩停下脚步，看向萧默：“我为何要杀旭儿？”
“他们的差事只是让旭儿临时不回函都，不会伤他分毫。”
“你若能让祁国甘心打这最后一仗，这把佩剑就赠与你。”
此夜再难眠，萧默点了支蜡烛，换衣，带上面具，刚出了营帐，转眼间瞥见中间营帐里走出来的那身影，青丝未束，月光染了他一身霜华，正如那场冬雪中的初见，清净不沾俗尘。
凌浩说完便松开了手，单独前行。
随凌浩进主帐，保卫撩开帐帘，萧默偶尔瞥见了那帐帘上的小孔，忆起这孔的来源，不由轻笑了声。
叶盛笑道：“末将之前传闻，祁太子本曲直峰的半子，还觉得他从岳丈那边学了多少本领，没想到跟他弟弟一样，是个缩头乌龟。”
流云过来喊道：“公子，王爷走了。”
“那缙山的暗箭呢？”萧默诘问道，那一箭当真是要取凌天旭性命的。
萧默从恶梦中惊坐起，心砰砰直跳，安静些许后看了看四周，还是在营帐里，日复一日地梦见，终是快相见了。
“当日你明知我不会晤旭儿，又为何要让他来王府走一遭。”
这个徒弟的道行太高深……
不是他，萧默绷紧的心弦总算松开了，叹道：“不是徒弟就好。”
“雄师没有攻入城中。”凌浩淡淡说了句，他记得那边是萧默的故里。
凌浩当即应允。
萧默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凌浩身边：“徒弟。”
“王爷一起舟车劳累，末将已备好了营帐，王爷请。”
她挣扎着，她用手中的剑刺向二人，却如何也刺不到，他们对劲的笑声环抱在她耳边，久久不散。
“守城的是何人？”
流云取来佩剑，萧默看得出此剑是人间罕见的宝贝，应当是吕国前次进献的那把宝剑。
“旭儿中过暗箭？”凌浩冷酷的语气中带着惊奇。
二人沿着营边的溪流安步。
到燕国再久，女扮男装再久，她也还曲直尽欢啊。
“祁太子和祁丰王，依王爷看，是持续围下去，还是就此撤兵？”
这声若雷霆，响彻荒凉的平原，军心奋发，唯萧默垂下眸子，各式陈杂，这里曾是祁国的国土。
残留的余温渐冷，萧默缓缓蜷起手，跟在他身后，有一种久未曾有过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