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身边,竟有如此暴虐的女人!”
苏相几欲走下台阶再求觐见,但他是个极知分寸的人,也晓得泰宏帝的心性,以是他明白泰宏帝此时正在气头上,方才泰宏帝不肯见,苏相便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试着求见,只是何公公已奉着圣旨走了,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在内里呢,陛下肝火正盛,谁也不见,丞相大人还候在殿外。”
畴前几位嫔妃滑胎的事都由淑贵妃卖力彻查,终究也没查出个成果来,不了了之。
等何公公分开万盛宫前去丹阳宫宣旨,萧君绾方才辞职拜别。
何况,他们本就是夙敌。
“有劳上仪提示,老夫自有分寸。”
现在倒是缺一个越添越乱的人。
泰宏帝勃然大怒,猛拍案桌,打翻了茶盏,也惊住了在场的主子们。
萧君绾泰然自如地站在殿中,殿中除了服侍在两侧的主子们,就只要她与泰宏帝二人。
“陛下,这封陈情书乃是淑贵妃娘娘身边的许尚侍所供,奴婢看过以后实在惶恐,晓得事关严峻,奴婢不敢担搁,以是从速来让陛下过目。”
其他几位大臣和戚建与王长青的干系极好,因为萧君绾的原因,跟从戚建他们站到了慧妃和覃昭一派,以是他们来是和苏相唱反调的。
何公公手里捧的那卷明黄圣旨,让萧君绾这段光阴来的苦心没有白搭。
大臣们接连回应:“去看看。”
萧君绾熟谙苏相,可苏相却从没在乎过她。苏相正欲相问,昂首瞥见萧君绾发髻上的金钿,顿时晓得了她是谁。
萧君绾唇角微扬,暗自嘲笑:“他竟还不肯走。”
“前次陛下从东州回宫,丞相大人率百官在宫前驱逐,奴婢有幸见过大人一面。”
“陛下息怒。”众主子跪下。
现在的萧君绾自认对于后宫的那群嫔妃倒是得心应手,对于苏相,还需从长计议。如果说人间一物克一物,一人降一人的话,萧君绾觉得,恐怕只要凌浩才会是苏相的克星。
刚才戚建所言是话中有话,此“慢走”非彼“慢走”。实在不消戚建表示,萧君绾也会等着他二人出来,毕竟常日都靠细作传话,再是有人传话,也没有劈面商讨来得直接,能在宫里遇见实属可贵。
令萧君绾有些遗憾的是刚才来的是苏相,而不是覃赫,不然那才叫雪上添霜。
许尚侍是淑贵妃身边的白叟了,想必泰宏帝早已认熟,也晓得许尚侍是淑贵妃的亲信。
苏相平平的语气中夹着一丝不屑,萧君绾自知像苏相如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岂会把她一个小小的女官放在眼里,加上是她和慧妃将淑贵妃拉下了马,苏相仇视于她也在道理当中。
不见最好,凭他苏相的老奸大奸,压服泰宏帝不是难事,当时淑贵妃的科罚不免会减轻。
柳妃的死是出乎了萧君绾的料想,就算贤妃没有对她动手,滑胎也是必定。妃嫔滑胎一事宫里屡见不鲜,仅萧君绾畴前所晓得的就有三起。几位嫔妃失子后的了局了局固然分歧,但苦楚的处境却如出一辙。
萧君绾出了万盛门,又逢上了几个前来奏事的大臣,此中就有戚建和王长青。
幸亏泰宏帝在朝多年,身边的大臣也不满是苏相的虎伥,如果换做年青的凌天旭,恐怕早就被这老奸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先前她担忧苏相会压服泰宏帝减轻对淑贵妃的惩罚,但现在圣旨一下,君无戏言,那圣旨已没法撤回,任凭苏相再如何睿智,也是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