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绾捧着花灯坐在床边,哪怕内里的蜡烛已经快燃尽了也舍不得放下,唇边的笑容更是半晌都没有收敛过,满心欢乐,尽在凝睇着灯的脉脉眼波中。
仪妃对统统的事都是那样淡然,与慧妃一样,悄悄地坐着,也没有要分开的意义,她虽对此不上心,但也能推测,她如果就如许走了,会惹来如何的非议。
萧君绾望了望天上的繁星,轻言:“这都是人的命数。”又看着紫英,唇角浮出笑意,“可我不信命,因为命数,不公允。”
“赵公公本是先太后身边的人,陛下立了冯皇后以后,太后便让赵公公到了皇后身边,就算有甚么事让赵公公惭愧,那也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上仪大人。”两个宫女施礼。
覃佑撇了撇嘴,固然不舍,但还是只要分开。
那片亮光,映着欣然之色浮上她端倪,萧君绾笑靥如花,美得正如面前这盏桃花琉璃灯。
萧君绾用心打趣:“一年当中可就这么一个日子,机遇未几了。”
回毓宁宫的路上,总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宫女走过,手里还拿着甚么。
“说……说他对不起皇后娘娘。”
“蜜斯,她们是要去哪儿?”红菱猎奇。
覃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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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嫔有孕,打算全乱,先前感觉三年的复仇刻日变得更加仓促。现在手里捧着的一抹烛光,已让萧君绾将这些烦心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只觉,三年太长……
“柳嫔运气真好。”连紫英都不由得叹道。
“殿下晓得甚么是七夕吗?”萧君绾淡淡道,说完便先走一步。
人走很多了,殿里冷僻了下来。
“宫女年满二十五岁便可离宫,但如果主子将她们汲引为女官,那这一辈子都得待在这深宫高墙里,看似风景无穷,孤傲终老的凄苦又有谁能知。”
二人走后,覃佑冷静地跟着萧君绾,一句话都不说。
覃佑垂着头:“我怕惹你不欢畅。”
萧君绾叹道:“殿下今后别再跟着小怜乱学一通,宫里不是一个能随便说话的处所。”
回到毓宁宫,内里乌黑一片,无人掌灯,有一处却透着微小的亮光,那是萧君绾的房间。
“胡话?”
“小怜不晓得,奴婢也不晓得。”
“英姐,走吧。”红菱生拉硬拽着紫英。
且非论她畴前所受的悲哀,就是现在走在前面的覃佑,他的命数,只能让人怨天不公。
一场宴聚,几家欢乐几家愁。
红菱笑着推了推紫英:“英姐,要不我们也去?不然今后跟着蜜斯出宫了,还是得孤傲终老。”
看得出覃佑早就想分开这个拘束的处所,毫不踌躇地点了点头。萧君绾带着红菱她们,跟在覃佑身后分开了大殿。
萧君绾沉着眸子,快步前行,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只觉火线被一人挡住了来路,昂首便见近在面前的面庞,一双眸子洁净清澈,他的眼神没有半分浑浊。
“殿下又如何了?”
紫英拗不过红菱,只好承诺:“服了你了,快去快回。”
萧君绾娥眉垂垂蹙紧,看着现在的覃佑,不由思疑,他的病究竟是真……是假……?
一盏花灯,千里送来,又是易碎之物,能如此无缺无损地送到她手里,费了多少周折,可想而知。
“殿下如何了?”
殿中现在无人拜别,仪妃和慧妃则不便分开。萧君绾上前,俯身对覃佑轻言:“殿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