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要从速奉告母妃,不然老让你这么担惊受怕,我于心不安哪。”覃佳柔说着,又挽住了凌天旭。
难怪冯皇后沉痾之时求泰宏帝必然要让赵公公留在覃佑身边,深宫凶恶,找个可靠的人持续庇护他,这是一个母亲能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凌天旭如何都挣不脱手,忙说道:“那公主快些归去说吧。”
萧君绾正想回房,却被凌天旭叫住。
“拜见娘娘。”
宫女引着萧君绾走入仪妃的寝宫,祥云宫还是当年的模样。
“娘娘身在后宫,心胸祁国,奴婢自愧不如。”
本日虽是虚惊一场,但萧君绾仍然心不足悸,凌天旭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多待一刻,就多一分伤害。
天气垂垂暗了下来,祥云宫中,仪妃正拿着书卷在烛台旁悄悄阅览。
凌天旭点了点头,虽是轻松承诺了,但他脸上的郁色却显而易见。
“那我这就去。”
“奴婢的朋友从周国而来,他奉告奴婢周国屯兵数万,筹办攻打祁国,此事陛下应当还不晓得。”
“返来了。”
萧君绾点头,走到桌旁坐下,缓缓言道:“前些日子奴婢的一个朋友被六公主阴差阳错带进了宫,奴婢想求娘娘送奴婢的朋友出宫。”
事到现在,只能尝尝了。
“你,都安排好了?”
“恰好,有一事要奉告你。”萧君绾回身去往凌天旭的屋子里。
“这还差未几。”
“你的朋友,如何会被六公主带回宫?”
萧君绾微微莞尔,后宫当中,可贵有仪妃这等是非清楚之人。
“你也焦急了?”
夜风凛冽,冷得有些砭骨,天上的月不似中秋时圆。
“这话说得也是,当年燕国不就毫无声气地打了我们吗,此事本宫会找机会知会陛下的。”
“奴婢的朋友在隋安探听奴婢的动静,被六公主赶上了,公主把他带回了宫,娘娘也晓得,宫外的人藏身于宫中朝不保夕,以是奴婢不敢让他久留于此。”
“我还不是担忧你,她有没有拿你如何样?”
仪妃笑了笑说:“这不是甚么难事,过些日子是本宫父亲的六十大寿,本宫已求得陛下恩准,回府给父亲祝寿,到时让你的朋友跟在随行的主子里,出了宫就安然了。”
萧君绾昂首,仪妃已卸了珠翠,黛发披垂着,桌旁的书已读了一半,仪妃颇好读书,手不释卷,这一点也没变。
“这么晚了,萧尚侍如何来了?”仪妃莞尔道。
“恩。”凌天旭随口应了声。
萧君绾唇边浮出一丝浅笑:“今后还会再见的。”
“本不该深夜叨扰,是奴婢有一要事想求娘娘互助。”
“是。”
转眼近冬了,现在已不是独在他乡,却甚在他乡,祁国已不是当初阿谁祁国了,现在她对这片国土垂垂淡然,有朝一日报了仇,该去处那边?
“娘娘,另有一事……”
“如同被蚕食。”萧君绾轻言回话。
“自从曲将军去后,我们祁国交战,十战九输,燕国和周国怎能不虎视眈眈,燕国攻陷卫国后,这烽火恐怕就要燃到我们祁国东境了,若再加上一个南边的周国,我们祁国成果会如何?”
“何事?但说无妨。”仪妃随后叮咛寝殿内服侍的宫女退下,“坐下说。”
“晓得了,你呢,要回函都吗?”
凌天旭对付拱手:“鄙人谢公主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