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泪如泉涌,跪了下去,望着湖中丑恶不堪的容颜,曲尽欢十指紧抠空中,恨入骨髓:“苏胜雪!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曲尽欢定会更加了偿!”谁能推测当日用来净颜的净水中竟被那贱人掺入了蚀肤的毒水!
苏胜雪闻声喊声翻开了盖头,见淑贵妃向她使了个眼色,苏胜雪牵住了太子的手,看着太子覃赫莞尔道:“太子,妾身才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人,曲尽欢只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不值得怜悯。”
新人施礼之际,一个宫女悄俏出去对慧妃私语了几句,慧妃模糊有些欣然,随即又装出一副郁郁哀伤的模样站起家来:“皇上,臣妾有一事禀告。”
东宫传来阵阵喜乐丝竹,似将这撕心裂肺的声音袒护。
曲尽欢已没了说话的力量,嘴角排泄的血滴在白纱上格外刺目,呼吸越来越微小。
曲尽欢沉了口气,平和地说道:“传闻花开了,过来看看。”
快意放下托盘,斟了一杯酒递给曲尽欢。
曲尽欢目光如炬:“快意你!”声音垂垂嘶哑。
“蜜斯还跟奴婢客气甚么。”
泰宏帝当即沉了神采,恼道:“太子大喜的日子,提这些做甚么。”
快意看着奄奄一息的曲尽欢,笑了笑:“蜜斯也别怨奴婢,曲家没了,蜜斯也不再是将门令媛,良禽择木而栖,奴婢该换主子了。”
皇城角落的静思宫,可贵的沉寂之处,倒是嫔妃谈之色变的冷宫。
“本日是夫人的三七忌辰,我们在宫里身不由己,不能明着祭奠,奴婢拿了酒来,蜜斯就以此酒敬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吧。”
泰宏第应允。
曲尽欢支着地站起,胸口突然绞痛,跌坐了下去,只觉嘴角排泄了一股热流,伸手沾来一看,竟是鲜血!看着地上的酒壶和酒杯,曲尽欢豁然了然:“这酒有毒!”
无声沉寂,阵阵风吹来,花枝轻颤着,无数的飞花似雨般飘落,已覆满她青丝白裳。
曲尽欢拿出袖中的荷包,指腹婆娑着上面绣着的桃花,针迹还是新的,可惜此心所寄非人。望着枝头嫣然的桃花,曲尽欢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历经叛变,唯这桃花美景不负她。
“蜜斯聪明了一世,可惜胡涂了这一时,老爷和夫人都没了,蜜斯也不该活着。”
“太子!”淑贵妃心急如焚。
曲尽欢接过酒杯,看着快意莞尔道:“你故意了。”
此言一出,殿中顷刻哗然……
小怜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嘴角挂着的血丝,心惊胆战起来:“蜜斯你如何了?”
“欢儿,这些桃花是我亲手为你种的,喜好吗?”
皇城当中,入眼皆是喜庆的红色,唯她曲尽欢着一袭白纱裙,蕉萃削瘦,肤不由衣,迟缓地往御湖边走去,在她身后倒是一片桃华灼灼,素衣繁花,格外清楚。待波纹安静,水中模糊倒映出她灼伤腐败的侧脸。
小怜一起寻来,发明了桃树下的背影,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边走近边唤道,“蜜斯,我们归去吧,娘娘可担忧蜜斯了。”
萧妃急道:“好了都别说了,还不快去找找,尽欢生性要强,还不知会闹出甚么乱子,曲家一门只剩下尽欢尽愉姐妹俩了,本宫能做的就是替姐姐和姐夫照顾好她们姐妹。”看了看容儿怀中的女娃,感喟道,“尽愉还小,尽欢如果出甚么事,本宫可如何跟姐姐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