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点头笑道:“王爷何必多此一举呢?”
两人沉默的时候,士子们已经从中都城墙的汗青,讲到了十八年前的中都保卫战,只听那红脸士子涂恭淳大声道:“要我说,这场战役便是我大秦从国力蒸蒸日上,沦落到明天每况愈下的转折点。若不是齐楚联手入侵,导致我大秦菁英尽丧的话,哪会落得本日之民不聊生、外强中干的局面!”此时民风开放,谈吐自在,尚无因辞吐笔墨开罪之说,只要不劈面唾骂当权者或者他们的祖宗、以及女性直系支属,是不会惹火烧身的。
这说法秦雷还是第一次传闻,不由出声问道:“辛兄何出此言,我尝闻五王旗鼓相称、普通残暴,这才打了个天昏地暗的,莫非不是吗?”
辛骊桐朝秦雷恭声浅笑道:“公子当时髦算年青,不知真相也是普通的。当年先帝爷之以是未立太子,是因为大战期近,想以此鼓励诸位殿下罢了。但实际上全都城晓得,先帝最喜好德亲王……”
“到厥后毕竟闹得天怒人怨,几位王爷背后的大族竟无耻的跳出来,将同室操戈的任务尽数推到几位王爷身上,还假模假样的召开讨伐大会,宣布诸王的十大罪,最后反戈一击,联手将昔日的主子打落天国,让我大秦皇室自此陵夷,国本完整摆荡,这才有了厥后的齐楚联军入侵之事。”
边上焦黄面皮的商德重也忿忿道:“现在我大秦两大权臣当道,一家霸着军队,将其视为自家的私军,不舍的派出去一雪国耻,只会留在海内窝里斗;而另一家把持朝政、残害忠良、贪污腐贿、卖官鬻爵,把持科举!实乃国之蛀虫、大秦祸害啊!”
馆陶心道:‘看来与我想的不是一回事。但已经很好了。’心灵寻求上满足后,他又转而为秦雷将来的统治担忧起来:“王爷,汉武帝当年免除百家、独尊儒术,这才有了我中原的‘大一统’,您要想广开言路的话,还要考虑中心的权威啊。”
边上的‘方对王‘点头笑道:“老弟此言差矣,中都保卫战只是果,启事在此前便早就种下。当时先帝中道崩殂,我大秦顿时群龙无首。而后先是诸王夺宫,又是各大豪族群起攻之,这才摆荡了我大秦的国本,让齐楚有了可乘之机。倒是怨不得别人。”
明显他的话要比涂恭淳高超一些,士子们也纷繁附和,那商德重也点头笑道:“不错,我大秦伤于内哄、并非病于内乱。”
“先帝毕竟没明说过由谁担当大统,几位殿下一经调拨,天然红了眼,在各大师族的簇拥下一拥而上,想要应战德王。德王气力最强,以一第四竟然也能打个势均力敌,终究才导致了烽火延绵。”
登上高大宏伟的中都城墙,方才行走过的街道、远处的屋舍宫苑,仿佛一下小了很多,只需微微昂首,便能够尽收眼底。眼中的天下小了,士子们的心却顿时大了起来,又重新找到当初指导江山、激扬笔墨的豪情,大声议论着古往今来,愤激无忌的规戒弊端,一时候很有些‘青巾薄衫正幼年、白眼人间不伏侍’的味道。
商德重眼神微一飘忽,便大声道:“反正也中不了第,看书也无益,我等何不去帮着安设城下灾黎,也算是积德积善,将来必不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