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虽无波澜,可杳娘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晓得他只是在死力禁止不发作,心底早不知藏了多大的肝火,越是这般,他便越是面无神采。
“你安晓得我爱好她?”成去非语透森严, 去之一怔, 顿时被问住, 只好垂首道:“是弟妄自揣测了,兄长包涵。”
成去非迎着去之切磋的目光,端倪半晌,似是对劲,这才意味深长道:“你阿灰哥哥是把好刀。”
成去非不知她企图安在,便还是倚到她身边来,却见琬宁低首拿起帕子替本身拭起手来,她一下下的,捧了宝贝般,面上滚着红霞,不言不语的,成去非也不说话,看着她弄,完事了,才说:
说着忽想起客岁官粮沉船一事,犹疑道:“兄长,有一事,我一向想问,客岁那几大船粮食,您真的感觉是顾未明所为么?”
屋里杳娘正替琬宁谨慎擦拭身子,留意到成去非出去,便停手过来施礼,低声道:“女人仍白璧无瑕,不过身上受了些擦伤。”成去非略一点头,往琬宁身边走去,杳娘已给她换了衣裳,只是小衣仍松疏松着,暴露一截抹胸来,还未曾清算整齐。
待她稍稍安宁些,成去非方道:“你身上有伤,我帮你涂些药。”说着先拿帕子替她抹了泪,重新蘸了药膏,细心替她涂上,琬宁这才认识到本身穿戴疏松,忙想掩住,成去非晓得她害臊,轻按了一下她肩头:“上好药再穿衣裳。”
他罕见地跟她提及打趣话,仍擒住了她下巴,这回琬宁倒顺服了,由着他细细看去,等他指尖滑入口内,悄悄涂抹一阵,琬宁只觉生了无数津液又想要呕出来,却只能死死忍着,唯恐吐到他身上去。
成去非悄悄拍了拍她脸颊,道:“嫌不美妙么?亏你力量小,咬舌他杀又没甚么经历,不然成了小哑巴,我这今后同你只能笔砚订交了。”
去之心底暗叹,事发后,他便觉内有蹊跷处,原兄长早明察秋毫,不过一举两得,想必兄长同顾曙自故意照不宣处?
遂无声出去替他取药膏了。
等他坐到她身畔,又蓦地发明琬宁的几根指甲竟也劈断,指缝间点点血渍还在,可见她当时定不知如何惨烈挣扎,成去非心上模糊抽紧,悄悄托住了她手掌,不知怎的,想起她那日病酒景象,嘴中胡乱嚷着“捂捂就不冷了”,而眼下,他却不知如何做才气让她不疼。
成去非默视他半晌,方道:“你倘是感觉顾未明该杀,便不能以此作起因,他醉酒行散,大可言其身恍忽,一觉醒来翻脸不认账,何况,以顾老夫人道情,晓得此过后定会重罚之,亦会登门道歉,届时,你说兄长要不要再大动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