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再管她,仍捞起那书牍,脑筋里忽想起前一阵,廷臣们议规复肉刑一事,此议题自祖天子始,有过几次大的辩论,支撑的一方云“自不成拘孝文之小仁而轻违圣王之典刑”,反对一派则云百姓风俗日久,忽复肉刑,必骇远近,如此几次论证,两方早把这些陈词谰言说了无数回,终不能决。他向来不满《春秋》折狱那一套,汉儒总企图以仁释法,原心科罪,原情论罪,遂有汉一代,苛吏可肆意罗织罪名,兴风作浪,何时能分得清德是德,法是法,便自会少些胡涂账,成去非一想到前朝解经的那些个大儒,光是《春秋》的开篇第一句“春王正月”,大可解释出几十万字来,遂觉又可气又好笑,既想到这,天然念及琬宁日前所注《春秋》一事,便道:
此人阖目而卧,面无波澜,似也能斟破她心中所想,只无谓问道:“莫非我不配做你夫君?还是你不肯拿我当你夫君?”
被吻得久了,她便怯生生地跟着他的节拍,笨拙地回应着,成去非亦发觉出她垂垂上道,方腾出一只手来探入小衣,顺着那苗条的脖颈一起吻下去,满手绵密娇弹,他稍一用力,便激得琬宁细声嘤咛,眼底泛动着的一层水波几能把人淹没,成去非想吻上她双眼,却见她忽捂住了眼睛,觉得又把她吓哭,便略作停顿,哑声问道:“惊骇是么?”
琬宁满面桃花感染,支支吾吾的,正欲开口,他便低下头来,矫捷的长舌直驱而入,勾着她吸允不休,琬宁一时气味不稳,只能下认识伸手环在他脖间,可不敢用力,很快被他吻得浑身酸软,两只胳膊又虚虚垂落下来,不知往那边安设才是。
“含着啊!”成去非拍了拍她脸颊,“这都含不住么?”说完兀自低低笑起来,琬宁不知为何,莫名感觉耻辱,偏了偏头,成去非这回沉下心和她耗,摆正她这张小脸,捏了几下:
成去非一面揉着那花苞,一面钳住了她:“你别绷这么紧,到时还是你刻苦头。”
成去非尚稍稍入港,便被她绞得难再行进,微微皱了皱眉,把那两条腿架得再高些,朝她臀间拍了一掌,沙哑着声音:“你放松些,我将近被你……”
琬宁见他与常日神情并无二致,不敢多想,也无从应话,冷静学着当日家中小丫环样,替他悄悄捶起腿来,不想他忽睁了眼,目光直扫过来:“你好歹用几分力。”
言罢方退了出来,虽仍在兴头上,却见她仿佛死过一回般,床头朱灯嗤嗤燃着,映着她的这张脸,是失魂的模样,她只如许不着一言看着本身,仿佛灵魂仍然在九天以外。成去非见她本瓷白的肌肤,通体尽染一抹抹霞色,便先扯被替她掩了身子,又寻来锦帕仍同她躺到一处,把她往怀中揽,帕子却被他往底下塞,那一片早泥泞不堪,他为她擦拭半晌,能发觉获得那边微微又是一颤,手背上且再次淋了一回,正想笑她,却见琬宁早一脸酡红把头埋在本身怀间,便持续揩了一阵,以后把那帕子拿上来,成心偶然瞥见帕子上这几点新红,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在她耳畔轻语道:“你不要回木叶阁了,彻夜就在这里。”
听起来的确是如许,琬宁本想再点头,他一只手却按住了她的嘴唇,仿佛他就爱无事揉那双唇,不觉间一根手指竟送了出去,琬宁檀口微启,不知这是何意,只睁着水光潋滟的一双眼迷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