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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又蠢又肥的猫做小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家这小女人也必是没见过甚么世面的,才被哄得把蠢猫当宝贝。
翻开窗,红豆便窜了出去,浑身毛发油光发亮,毛肚皮足有三层,一动抖三抖。
“咚咚,”门别传来阵阵拍门声,“远之兄。”
她嘴里说着订婚,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女儿家的羞赧之意,仿佛是在说,昨日我绣了个荷包。
却见那常日里对人爱答不睬的红豆大爷,“蹭”的一下,顺着椅子攀上书桌,蜷在覃九寒翻开的书上。
覃九寒回身在书桌前坐下,侧方传来纤细的动静,像是抓挠的声响。
一旁服侍茶水的丫环玉腰忍不住打抱不平,“大少爷老是忽悠蜜斯绣东西。蜜斯,你要想吃莲子糖,喊顾少爷给您带就好了,顾少爷才不像大少爷这么欺负人。”
啪,门被关上。
“盯着便盯着,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难不成蓁蓁还能跟着他跑了不成?”沈琼不耐烦,“蓁蓁把那小子当阿兄罢了,还不是怪你,小时候总欺负mm。”
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撞见前头一对小后代,少年矗立如青松,少女娇俏如春花,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羡煞旁人。
沈夫人同胞妹相视一笑。
看到爱欺负人的阿兄,沈蓁蓁不自发皱皱鼻子,瓮声瓮气喊人,“阿兄。”
出了门,本来要往书房的脚步一拐,往沈蓁蓁的内室去了。
看着书上那一朵风中混乱的小白花,覃九寒不由想起那日回礼里的荷包。
书院内早早有些浮动,常日里琅琅的读书声也有些心不在焉。
沈琼听得额角太阳穴直跳,抄起桌上擦手的帕子丢畴昔,“说的甚么混账话,滚去读书。”
顾长卫人小小的, 却被教的不错,晓得娘亲在笑话他也不气恼, 板着张圆脸, 伸手去摸摸小蓁蓁蜷成小拳头的小手。
红豆吓得浑身肥肉一抖,把沾着它口水的绢花往外一吐,毛发炸成小刺猬从开着的窗户窜出去了。
它嘴里叼着朵绢花,口水便顺着齿缝滴滴答答要落不落。
对这只肥猫的狗腿工夫,覃九寒已经能够面不改色接下猫嘴里的各种女儿家的小玩意儿,然后顺手往废纸堆一丢。
先是胞妹亡故,顾长卫须得守孝,沈夫人悲伤之余,感觉女儿尚年幼,等一等也无妨。
一副“大爷不让你过”的放肆神采。
懒得同小牲口计算,覃九寒甩手便换了条路走。
玉腰:……还是但愿顾少爷能早点把蜜斯娶回家去,蜜斯太好欺负了。
沈阳一噎,“爹,孩儿还想在诗会上一展风采。”
归正丑也是丑阿兄,她尽管做了换糖就是。
明显过年前还未有这类感受。
未等她说完, 顾书灵就欣然笑道, “姐姐放心就是,长卫不成器, 我也没阿谁脸来姐姐家求娶。他如果不成器, 我便从村头找个麻脸女人做他娘子。”
沈阳故风格流翻开扇子扇了扇,“mm,给阿兄绣个荷包,要繁华点的,拿金线绣。”
说着说着,脸涨的通红,外人面前萧洒随性的顾长卫,在心仪的小表妹面前,非常开不了口。
见早已嫁人生子的mm寒舍脸皮,扮作小时候模样, 对着她这长姐撒娇,沈夫人也被逗笑了。
“诗会就要开端了,不如一同前去……”
覃九寒面无神采与这蠢猫对视半晌,冷声,“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