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娘听得一头雾水,甚么叫把菜洗坏了?
村里妇人说话不讳饰,李丽娘恐怕蓁丫头不安闲,赶紧号召她出来躲躲,“蓁丫头,把菜洗一下吧。”
早晨,覃三寿和村长相谈甚欢,村长当即点头,等乡亲们吃酒的时候,由他来做说客。
覃大顺也是个机警人,只是苦于没有机遇揭示才调,当下满怀壮志应下。
何况,凌西村的乡亲们大部用心性浑厚, 村长又德高望重, 若要合股做买卖, 是再好不过的了。
覃三寿摸摸后脑勺, 憨憨道, “村长说,过几日大伙儿在祠堂聚聚。到时候, 我想和乡亲筹议筹议, 从他们手里收果子。”
他本来并不看好覃三寿一家,固然供出个童生,但科举一途,万险千难。
顾大娘赶快起家,也顾不上说毛豆的事了,打趣道:“丽娘,大娘咋还不晓得你有个这么标记的妹子!你看你这妹子的模样,不说虚的,大娘我找遍十里八乡,也找不出更周正的了!”
李丽娘眉眼弯弯, 仰着头看着高大浑厚的丈夫, 利落道, “成啊,家里的事, 你自个儿内心有成算就行。”
“爹,你放心,我必然好好干。”
凌西村,覃姓氏乃是大姓,村长一职也是世袭,这一届的村长覃淞已经年近五十了。
覃淞也抹了把泪,持续说,“但是,我总想啊,为啥咱总要这么祖祖辈辈熬着呢?咱也是爹生娘养的,凭啥不能过好日子呢?我一把年纪了,也就算了,可我儿子,我儿子的儿子,还是要和他老子一样,熬着苦日子。”
李丽娘内心头敞亮着, 她嫁到凌西村, 那就是凌西村的人。
梳着花苞头的丫头们窝在大人怀里,盯着桌上的鸡鸭鱼肉咽口水,时不时喊上几句“阿爹,我要吃肉肉”。丫头们灵巧懂事,小子们就奸刁多了,一个个围着桌子边逛边吃。
对付完顾大娘,李丽娘松了口气,正筹算回厨房,就见不知何时进了厨房的小叔子正从厨房出来。
全村人拧成一根绳,有力量往一处使, 谁也不落下谁。只要凌西村好了,覃家才气好;覃家好了, 她才气拉娘家一把。
李丽娘发笑,“顾婶,人都走了,你就别追着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