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娘赶快安抚,“有事好好说,摔筷子何为么?三哥,你别活力,先沉着一下。小叔子不是没轻没重的人,我们好好听他说。”
“来,小叔子快坐,三哥坐。”李丽娘快手快脚摆好碗筷,号召兄弟二人。
“让个道啊?”
覃三寿听得心伤不已,说到底,甚么学问不踏实的,都是借口罢了。别人家孩子,哪怕是末名,那也是高欢畅兴去赶考的。阿弟还是十二名,如何就必然白跑一趟了?还不是家里头穷,拖累了他。
见早已嫁人生子的mm寒舍脸皮,扮作小时候模样,对着她这长姐撒娇,沈夫人也被逗笑了。
就像林大牛,自个儿好吃懒做,卖地卖田,现在成了村里最惹人厌的小地痞,谁家都瞧不上。
他正说在兴头上,覃九寒却放下了筷子,“阿兄,我有事和你说。”
等审判成果下来,他才知他的落榜必有黑幕,而那仰仗他的文章上榜的幕后主使者还恐怕他来日科举有成,前来抨击, 以是干脆下了狠手, 反诬他作弊, 完整绝了他的科举之路。
等揭榜时, 他却榜上知名, 他虽有些绝望,但也不至于自暴自弃。科举一途,本就是千人万马过独木桥,狭路相逢勇者胜。
乡亲们都下认识侧身避开他的礼,心下迷惑,如何之前不感觉覃二郎这么有气势,比那官老爷不差呀!
乡亲们却不当一回事,“覃二郎这般有出息,阿谁甚么府试啊院试啊,必然也能考中的。”
覃三寿见这两人吵起来了,赶紧喊,“各位乡亲,我阿弟刚考完试,请各位让个路,让他归去歇息歇息。”
“三寿啊,你阿弟中了吗?”
覃九寒不声不响放了个惊天大雷,“这一次的府试,我不筹算插手。”
覃三寿咬牙,抹了把脸, “对,三两银子,把三亩林地卖了,要价一两。再卖三亩旱地,三两就凑齐了。”
兄弟俩下车, 早早在村口守着的世人便涌了上来, 七嘴八舌问, “覃二郎考得如何样?”
覃三寿与有荣焉,挺着胸脯,大嗓门,“我阿弟如何能够不中?中了。”
有的就揣摩起来了,看来咱凌西村是真要出小我物了,我得把家里那袋仔细面背到宗祠去,等覃二郎发财了,那我也能说,那官老爷吃过我家细面哩。
“你可拉倒吧,牛大嫂,你那娘家妹子满脸麻子,哪配得上我们覃秀才?”
覃三寿大咧咧喝了口酒,嘴里塞着红烧肉,含糊不清,“嗯嗯,你说,我听着。”
覃九寒朝世人拱手,“多谢乡亲们了。”
回到家里,李丽娘赶快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白花花的大米饭,绿油油的荠菜,一大盆红烧肉,煎咸鱼,另有一碟子渍果子。
“诶,”覃三寿笑着坐下,端起米酒就要敬阿弟酒,却被覃九寒拦下了。
牛车晃闲逛悠在凌西村村口停下, 牛“哞哞”一声, 打断了覃九寒的思路。
等沈夫人产子时,胞妹前来看望,见襁褓中的婴儿可儿模样,又想自家长姐为人办事,一时竟感觉再找不出比这小小婴孩更合适的儿媳妇了。
当下便解了腰间玉佩递畴昔,道,“大姐,你看你生了个闺女,可见老天爷也同意这娃娃亲。要不如何不天生个男娃儿呢?”
覃三寿还是活力,但总算沉着下来了。
她伸手去接下那缀着络子的玉佩,含笑道,“这玉佩我先收下,可我就这么一个姐儿,长卫如果不成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