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嘴角一撇,眼角皆耷拉下来,不欢畅道,“这如何成?你一个女娃娃,我一把年纪了,怎好占你便宜!”
姚娘一番美意,蓁蓁虽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好回绝,更何况,大殿浑家来人往的,一向在这占着位置,旁人恐怕还要嫌你,还不如去后院看桃树去。
覃九寒见他故弄玄虚便觉讨厌,不肯蓁蓁同他废话,只随便道,“搁在这儿就是,他若不要,天然有人要。”
玉泉微微一愣,却见她身边的姚娘伸手悄悄拦住她的行动,眼神中尽是嘲弄,又带着点恋慕。
常来寺庙的人都晓得,端庄的和尚是不准顾弄玄虚的。佛家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你来或不来你信或不信,来了赠多少香油钱,皆是由你本身做主。有些有修为的大师,的确能看破因果,但佛言“境由心生,命由己造”,这些大师即便看破了,也不会泄漏天机。
广松寺是桐城香火最旺的寺庙,特别是秋闱前后, 更是热烈得不像话。也是以, 每到秋闱的日子,广松寺门前便自发自发堆积了很多小商小贩, 堪比小集了。
玉泉朝他福福身,然后等马夫放好踩脚的墩子,伸手将姚娘扶下车,正要伸手去扶自家蜜斯,就见方才还立在中间的男人有了行动,脸上的漫不经心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珍而重之的暖和,他翻开帘子,伸出苗条而骨节清楚的手,指尖上带着点握笔后的细茧。
“嗯!”蓁蓁松了口气,拿微凉的手背蹭了蹭带着热意的脸,跟着覃九寒一道去那桃树下拜了拜。这桃树大抵也是一传十十传百,传着名头了,四周还特地种了兰草不说,乃至还特地摆了摊子,上头是些符纸,皆写着些白头偕老的吉利话,任人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