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省官署里并没有因为巡游而清冷,一样没去的大皇子认当真真的坐在屋里读书,朗朗的读书声分外好听,大家落拓的踩着那节拍点头晃脑的走来走去,这个月有一多量书需求校订修复,别的趁着六月雨水频繁之前,把藏书分批清算晒书,是以事情量挺沉重,但对于一个一年大部分时候都落拓安闲的衙门来讲,忙一忙活动下筋骨,还是挺风趣。
那人没说话,拉起庞邈坐着,拿起一张大饼递到他嘴边。
庞邈对他微微的点头,千言万语尽在无声而长久的对望当中。
“好,我去拿。”庞邈转头,又对冲他做鬼脸的苍亭摆摆手,轻巧地迈着步子走进藏书楼。一排排的架子差未几都空了,使得屋内看起来敞亮了很多,靠近后排书架的一道幔帐不知何故垂落下来,跟着风儿悄悄的飘摇,他嘀咕一声,快步走上前去,一翻开帘子――
再者,他们各有各的职责在身,有要走的路必须去走,明白不会让对方担忧,不会给对方形成负累困扰,确切不成率性妄为。
徒劳无功,庞邈干脆放松下来,垂垂适应和忍耐头痛,听着混乱的车轮和马蹄声,看来这一起上不止这一架马车。
“殿下在找庞校书吗?”秋少监恭敬的问道。
“一个字也别问,我们甚么都不会答复你。”
他眨眨眼,庞邈笑了笑。这是他们的暗号,一会儿下课了在天井里见面说话。
“庞校书,”劈面走来魏克,他仍然是副驯良的老好人模样,从庞邈手里接过册本,看了两眼,“秋少监来了干劲儿,说是把最后几排的书也拿出来晒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