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和巧珍一起也去了荷塘，她们到的时候，张居龄正背动手在亭子里看周边的风景。
大掌柜承诺着，刚要说话，抬眼却瞥见了张居龄，拱手施礼：“三少爷。”他逢年底都去张府交帐，天然是熟谙的。
孙氏扶着李嚒嚒的手，在两人的身后跟着，没有接话。
“没事？”张居龄俊眉紧皱，“人参养身丸再不能吃了，这是要你命的东西。”
“……”张居宁气得说不出话来，竟然敢指派他了。小兔崽子，等你回了张家的。
杨真是阁老之女如何，成了三房的主母又如何，她骨子里的庶女习性还是会不自发地恭维正房嫡出……赵氏实在也有些鄙夷。
张居宁摆手让大掌柜先下去，“你说。”
“怕甚么？”赵氏转头看了看跟着的丫头、婆子，都是贴身服侍的，嘴快的很，“她命硬，还不准别人说了。”她最看不惯婆婆偏疼二房的模样，明显嫡长孙、嫡长孙女都在大房，要偏疼也该是大房吧。
杨若拿起炉果咬了一口，“我就喜好这口。”笑容肆意。
穿过姹紫嫣红的顾家后花圃，火线另有一个八角亭，藤本月季蜿蜒其上，含苞欲放、粉妆玉裹，把八角亭围成了花墙。
“和嚒嚒在屋里做针线呢。”
杨若取出帕子，给她擦汗，问道：“你母亲呢？”
“夙之, 你待会直接回顾家吗？”杨若在撕大闸蟹的腿。
杨如有才调不假，但能为他所用才是最好的。
赵氏“哼”了一声，垂眼嘲笑：“人家命硬的很，别看天天抱病，保不齐比我们活的都悠长。”
张居龄交代了树鸣不消跟着，单独一人去了合座春。
巧珍有眼色地退去了曲桥处。
杨氏等孙氏走远了，低声说道：“……二嫂真是个不幸人，二哥不在了不说，晗姐儿又三好两歹的……”
顾晗刚从母亲的斑斓苑出来，路过一片茉莉院，远远地看到杨若抱着十mm往三婶母的流水轩去了。
“暇姐儿还小，能看出甚么呀……”杨氏的笑声清脆动听。
“宋寮对不对？”徐沛插嘴道：“他之前在国子监做助教时, 我去听过一堂，人倒也失职尽责, 就是脾气很坏。动辄痛骂学子。”他抿了一口酒, 不敢苟同, “他现在竟然被顾尚书请去了？”
每个大闸蟹都有拳头大，蟹肉是乌黑的，连带着黄橙橙的蟹黄, 非常的肥美。让人食指大动。
这时候客人未几，大堂里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张居宁也没避讳，在柜台和大掌柜筹议进茶业的事。
张居龄“嗯”了一声, 说道：“下午要去书院, 听宋先生讲学。”
杨氏见赵氏言语间涓滴不顾忌，本身又犯不着获咎她，只好拥戴了几句。
徐沛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一个庶姐罢了，骗鬼呢……一听就是胡扯八道。
张居龄和杨若一起下了楼，往马车的方向走。
杏花楼管事的出去给徐沛存候, “小侯爷，我们新进了您爱喝的梨花酒, 还专门配了翡翠杯……您看，要不要上两壶？”
顾晗摆手，表示不消，“……我们回吧。”
徐沛笑笑道：“顾家属学在京都很驰名誉，张公子能在那边读书，前程不成限量。”
酒菜上来, 三人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