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陆嘉儿在宫里毒害她?这明白就是做给本身看的。
天子对梁嬷嬷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天子就在逼他露马脚,现在就算他缴械投降,对方也只会是顺水推舟的将他拿下。
四周的御林军一股脑儿的簇拥而上。
那岑四儿本来就捧着玉玺站在他身边。
定国公是上过疆场的,应变的才气很强――
天子本来就是在激他,见要得逞,眼中便闪过隐晦的一点对劲之色。
他不成置信的蓦地昂首,就见穿一身紫色亲王朝服的西陵越自殿外的漫天阳光中款步行来。
定国公冲上来的时候已经从袖子里抖落一把匕首,他当然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去刺天子,而是面色阴狠的朝着岑四儿捅了去。
她说是回的定国公的题目,话倒是冲着天子说的:“克日来都城里瘟疫频发,又兼之皇上病重,太后娘娘一向在小佛堂斋戒,为陛下和传染瘟疫的百姓祈福,本来是念着安王殿下远征在外,陆氏又怀了身孕,怕王府里的人看管不周,就将陆氏接进了宫里养胎,却没有想到陆氏她用心叵测,明天一早竟然偷偷在太后饮用的参茶内里投毒。”
他整了一怔,随后神采大变。
这个局面,已经是没法转头了。
他脸上神情暴怒:“这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是为了大越的江山社稷,宁王殿下此时不是你谦善让步的时候……”
他冷着脸,始终不表态。
但是很明显,天子已经因为定国公迁怒,将两人视为一体了。
西陵越脸上没甚么神采,只是一边款步前行一边道:“本王在宫里养伤,不过几日未曾临朝,今儿个一出来,如何还当这皇朝天下的天已经变了呢!”
“老臣不敢!”定国公手上毫不松弛,倒是悄悄提了口气,正待要再说话,殿外却见西陵钰仓促走了出去。
他贵为一国之君,却平生两次被人拿刀抵在了脖子上,恰好那么刚巧,两次都和西陵钰有关。
“且慢!”他大声道,一撩袍角,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义凛然道:“皇上,安王唆使其姬妾毒害太后,他又私行棍骗陛下兵权,下落不明,这较着就是用心叵测,此等乱臣贼子,皇上怎可将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上?”
天子本来已经冷了脸,正待要叫人把梁嬷嬷拖出去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里。
陆嘉儿是被太后强行带进宫里来的,在这一点上她也压根就没筹算粉饰。
按理说以岑四儿的技艺要避他这一刀全无压力的,却未曾想千钧一发之际,他是筹算往天子跟前挡的,只是状似偶然的一脚在台阶上踩偏,身子一歪就错过了定国公手中利刃,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定国公一愣。
陆嘉儿吗?阿谁女人几时进的宫?又如何会干出刺杀太后的活动来?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以是他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公开的抢着上前一步把天子从龙椅上拽起来,拿匕首抵在他颈边,居高临下的环顾冲上来的御林军道:“都别妄动!”
天子对外宣称西陵越在宫里养病,实则几近统统人都认定了那次的刺杀是天子安排的,而他必然已经凶多吉少。
而彼时定国公固然已经止了行动,但是那把匕首倒是无遮无拦的就那么明晃晃的展露在天子面前。
话音未落,内里就听得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这江山社稷到底是我们西陵家的江山社稷还是定国公你们陈家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