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迟吓退的来宾们再度往前凑去,顿时挤的秦莞也朝门口去,她和那年青公子擦肩而过,虽觉那里有些奇特,却也未多想,只看向侯府外的夤夜长街。
此话落定,四周不识燕迟的来宾们顿时恍然。
锦州人多数不知燕迟,她在都城多年却如雷贯耳。
喜庆的透明灯火里,统统人都不自发眯了眸。
“燕……迟?小七?但是小七来了?!”
论俊美无人及,论气势无人及,这天下间,竟有如此尊傲男儿?!
燕迟笑道,“功德多磨,稼兄不必担忧。”
会堂虽大,围观的来宾们却个个竖着耳朵在听,秦莞方才从侧道出来入了人群,很用了几合作夫才走至人前,她眼瞧着燕迟入府,又晓得燕迟身份,心底不免惊奇。
微微一顿又补一句,“这一次是真,请侯爷速做筹办……”
而在这威势慑人的表面下,最叫人移不开目光的,倒是他那双眼尾极长的凤眸,睫似乌羽,墨瞳潋滟,仿佛藏着大漠月华,又似囚着血光烽火,分外震民气魄。
府门以外,高坐在马背上的燕迟剑眉一扬。
仓黑的战甲寒光迫人,醺色的披风烈烈而鼓,燕迟脚蹬紫金乘龙靴,迈着袍下的劲瘦长腿,大步流星,姿势凌人的走到了世人面前。
或说他战神附身以一人之力斩杀戎敌百万,又或说他行事放纵在军中没法无天,又或者,另有人说他身患奇疾,力大无穷却命不久矣……
说完此话,燕迟几步至太长公主身前,战袍一掀,单膝跪地,点头便是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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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迟微讶,眼下天气尽黑,他本觉得婚礼早就结束了!
在场观礼的来宾,莫论男女老幼,竟一时看的呆了。
岳稼顿时恍然,忙拱手,“本来是迟弟,当年在都城时迟弟已被王叔送去军中,以后我亦来了锦州,我们兄弟算起来已有十多年未见了,此次迟弟远道而来,为兄有失远迎了!”
他气势逼人,可更叫人谛视标倒是他那张格外超脱的脸!
而他在军中的“魔王”称呼,亦跟着申明传回了都城,在都城中有止小儿夜啼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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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又一羽士卒禀告声响了起来!
太长公主笑着点头,“莫非我还贪他的礼品不成……”
太长公主拉着燕迟的手不肯放,年纪越大,她越是偏疼小辈,她往府门外看了一眼,“内里的兵将是你的兵?三月前我还听闻你在西边打了败仗,怎俄然回了都城?”
燕迟行动利落,语声铄朗,通身一片精锐精干之风,虽是在施礼,气势也未减分毫,太长公主意状瞬时红了眼眶,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扶了住,“小七……真的是小七,皇上让你来的?快起来,姑奶奶八年没见你了!”
燕迟闻声朗笑,“八年不见,姑奶奶可还认得小七?!”
“小七?!是不是小七来了?!”
便是曲解,也不能曲解第二次,一刹时,全部会堂又活出现来。
提及都城,太长公主微微蹙眉,“都城那么乱,难为他还记得。”
说着,燕迟看向一旁的岳稼,“恭喜稼兄!”
燕迟闻言苦笑一瞬,“此事说来话长,姑奶奶想听,等婚仪以后说与您听,总之,小七回了都城,凳子都未坐热,便被圣高低了旨意往锦州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