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被扶起来,他凤眸半狭,面上一派舒朗薄笑,眼底尽是映目薄光,叫人一看便觉贰表情大好,“是皇上让小七来的,世子大婚,皇上命小七来送礼!”
便是曲解,也不能曲解第二次,一刹时,全部会堂又活出现来。
微微一顿又补一句,“这一次是真,请侯爷速做筹办……”
岳稼苦叹一声,“也不知路上因何事担搁了,该当快来了。”
燕迟微讶,眼下天气尽黑,他本觉得婚礼早就结束了!
但是秦莞畴前从未见过魔王真人,却不想重生以后见到了本尊。
见燕迟进府,太长公主又情急的往前走了两步。
这燕迟,竟然是睿亲王世子!
府门以外,高坐在马背上的燕迟剑眉一扬。
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中,太长公主略带欣喜和冲动的声声响了起来,她站起家,脚步微颤的往会堂门口走去,见此,一旁的江氏和安阳侯立即将她扶了住。
或说他战神附身以一人之力斩杀戎敌百万,又或说他行事放纵在军中没法无天,又或者,另有人说他身患奇疾,力大无穷却命不久矣……
而他在军中的“魔王”称呼,亦跟着申明传回了都城,在都城中有止小儿夜啼之效。
岳稼顿时恍然,忙拱手,“本来是迟弟,当年在都城时迟弟已被王叔送去军中,以后我亦来了锦州,我们兄弟算起来已有十多年未见了,此次迟弟远道而来,为兄有失远迎了!”
提及都城,太长公主微微蹙眉,“都城那么乱,难为他还记得。”
太长公主拉着燕迟的手不肯放,年纪越大,她越是偏疼小辈,她往府门外看了一眼,“内里的兵将是你的兵?三月前我还听闻你在西边打了败仗,怎俄然回了都城?”
燕迟行动利落,语声铄朗,通身一片精锐精干之风,虽是在施礼,气势也未减分毫,太长公主意状瞬时红了眼眶,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扶了住,“小七……真的是小七,皇上让你来的?快起来,姑奶奶八年没见你了!”
“甚么?新娘还未至?”
大庭广众,又被道道目光谛视,燕迟悄无声气的转了话题,“圣上不但念着您,还念着侯爷夫人和两位公子,此次小七来带了诸多礼品,待会儿便入府!”
而在这威势慑人的表面下,最叫人移不开目光的,倒是他那双眼尾极长的凤眸,睫似乌羽,墨瞳潋滟,仿佛藏着大漠月华,又似囚着血光烽火,分外震民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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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长公主被逗笑,“你倒是为他说好话!”
仓黑的战甲寒光迫人,醺色的披风烈烈而鼓,燕迟脚蹬紫金乘龙靴,迈着袍下的劲瘦长腿,大步流星,姿势凌人的走到了世人面前。
此话落定,四周不识燕迟的来宾们顿时恍然。
他们是那里的兵卒?而这个霸气逼人的年青头领,又是谁?
疆场上的漭漭血气未让他粗糙衰老,反之,他鼻翼峭挺,剑眉如裁,薄唇如削,脸颊的表面,更是在精美中注入了刀凿斧刻般的结实利落,虽身披厚重战甲,可光是那健旺沉稳的法度,便能叫人想到,这战袍之下该有如何一副叫民气服屈就的刚硬肌骨!
恰在这时,又一羽士卒禀告声响了起来!
“燕……迟?小七?但是小七来了?!”
在场观礼的来宾,莫论男女老幼,竟一时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