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睿亲王世子殿下？”
绞了头发，江氏笑呵呵的让绿云叮咛内里的人出去。
秦莞和茯苓入内，绿云跟在后道，“这边统统都备好了，九女人刚才……眼下尽可梳洗一番，夫人稍后便过来。”
秦莞暗叫一声不好，忙语声一沉，“茯苓――”
江氏见状面色一变，满眸心疼，“瞧我这张嘴，好端端怎提起了令慈，好孩子，今后有我在，有安阳侯府在，定不会叫你受了委曲。”
秦莞忙道，“不，是夫人待秦莞的温情让秦莞想起了家母。”
秦莞拢共来侯府两次，昨日喜宴来时衣裙还非常华贵，可本日来时衣裙用料便非常普通了，再想到那些传言，江氏高傲白秦莞的处境。
说着，江氏拿过一支白玉兰钗在秦莞发间比了比，又看着秦莞面前的铜镜，“瞧，玉色照人，人比花娇，莞儿生的这般都雅，令慈定是绝世美人……”
“这是奴的本分。”茯苓忙道，回身重新倒茶的时候，差点将近哭出来，她没听错的话，侯夫人说是她们蜜斯亲手剖验的尸身？！
茯苓一边去捡茶盏一边应是，江氏便道，“你是个好的。”
秦莞看到寒月有些无法，“是世子殿下之物，借与我帮太长公主治病。”
茯苓点点头，又忽的耸了耸鼻子，“蜜斯，您身上的是甚么味儿？如何闻起来，怪怪的……”
义庄是停放尸身之处，凡是无人认领的尸身和同府衙命案相干的尸身，都会临时存放在义庄中，茯苓又瑟瑟一抖，“宋蜜斯死的那样惨，也不知会不会来这府中。”
秦莞主仆抬眸一看，公然，梅园近在面前。
茯苓说的新娘天然是宋家蜜斯宋柔，宋柔已死，且还是嫁衣喜轿的场景，便是秦莞想到也觉心头发紧，茯苓这幽幽问出来，更是让人背脊发凉。
江氏笑开，“不碍的，你便是一向跟着莞儿的小奴？”
茯苓面色煞白的看着江氏，本想问甚么，可被秦莞这一声一叫，当即低头道，“请夫人恕罪，奴婢太笨拙了……”
秦莞欲言又止，“那房里阴湿霉味儿太重。”
她举家抱屈惨死，一日没有为父亲昭雪，他们便一日不会安宁。
出去的人有两拨，一拨三四人手上拿着食盒，是来送吃的，二拨五六个手中都抱着个托盘，其上放着绫罗新衣并着两套珠光宝气的金饰。
－－－－－－题外话－－－－－－
她眼眶一红，忙低下头去。
江氏拍着秦莞肩头，“那你便要好好的，令慈在天上，定是看着你的，见你过的快意顺心，她也才气放心。”
秦莞有些无法，“是早些时候为太长公主治病留下的。”
听到“验尸”二字，茯苓眉峰一颤，“验尸……想想就惊骇……”说着又忽而想到了甚么面色微白，“提及来，蜜斯可知，那新娘子在那边？”
“啪”一声，江氏的话随之而断，转眸一看，倒是茯苓手中的茶盏落在了地上，那本是她为江氏倒的茶，却也不知如何手滑了。
江氏笑道，“怎是费事？你对我便如同亲女儿普通，再说你治好了母亲，又为清儿洗了委曲，这点小事算的甚么？”
秦莞唇角微抿，“重新验尸以后说清楚的。”
秦莞刚着了新制的内衫起来，江氏便到了，见茯苓正给秦莞绞头发，忙走过来接过了茯苓手中的帕子，“你坐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