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钱立马弯着腰退了下去,只是在临走时,南风先生放动手中的折扇,他瞥见扇子前面那张侧脸,微微晃了晃神。

赤阳大将军也不催,就这么悄悄看着秦子礼在帐内踱步。

三皇子闻声这话,脸上模糊升起肝火。

刘校尉跪下,硬着头皮道:“不,不是。大将军叮咛,部属不敢不从。大将军放心,部属定会不辱任务,为大将军探得真假!”

说着,他还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军礼,“请赤阳大将给本王六千兵马,本王先率军迎敌,充当前锋!”

“哪有不战而败的事理?我不信甚么南岳易经风水道法之说,我只信我手中的这把弯月刀,我这就杀了这个妖言惑众的墨客!”

“前次若不是南风先生窥得天机,算出当夜有东南风,我们的箭如何能射到南岳军帐?只可惜如此好的良机,竟被三皇子搅黄……”

他想说算个锤子,但对上赤阳大将军警告的目光,只能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吞进肚子里。

刘校尉额前盗汗淋漓,俄然有些悔怨冒领军功。

三皇子顺手捡起桌上的茶壶砸向赵二钱,恰好砸在他的背上,当初在天北山抓获这个匪贼头子他筹算直接正法,但厥后发明他有点小聪明,便收为己用,留在府里当谋士,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不急,南风先生已经算过,两个月内都不是开战机会。”

本身备受尊敬的先生被人诽谤成小白脸,赤阳大将军刹时便沉下脸。

五年前他府邸失窃,一些灰色买卖被王上晓得,他差点变成弃子,一向闲在金都城,没有职位也没有权柄。

“小人……”

同是谋士,报酬却千差万别。

敌军突袭!

而他就是那粒尘灰。

楚江两岸,浪花滚滚,涛声还是。

三皇子说着,便抽脱手中的刀,架在了秦子礼的脖子上,想杀之以除后患。

只是那书内行中的扇子遮住了半张脸,赵二钱只窥见一双灿若星斗的凤眸,眸底夹着淡淡的冷意,悄悄扫了他一眼,好像偶然弹开一粒尘灰。

赵二钱刚想去问就瞥见赤阳大将军挑开军帐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一名手执玉扇白衣白袍的白面墨客。

三皇子是王上血脉,赤阳将军想的是不让他去送命。

说罢,又瞥了赵二钱一眼,“看看你脸上那恶心的疤,让人瞧着都想吐,还不快点退出去,还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干甚么?”

闻声赤阳大将军这几个字,三皇子脸上的喜色收敛几分。

北金军帐内,三皇子躺在皋比凳上一脸戾气,“等等等,还让本王比及甚么时候?本王恨不得现在就把楚江的水抽光,踏平全部南岳!”

但三皇子压根不领这个情。

闻声这四个字,赤阳大将军拧了拧眉,道:“我手上只要两万兵马,我率一万兵马迎敌,三皇子带剩下的兵马今后撤三十里,等待军令。”

三皇子:“……”

他哪有那么大的本领。

三皇子瞥见赤阳将军和南风先生赶紧站起家,朝他们二人摆手:“不必多礼,快请上座。”

赤阳大将军踢开脚下的茶具碎片,没有落座:“三皇子,本日如何这么大的火气?”

“三皇子息怒。”赵二钱弯着腰清算满地狼籍,他在牢里受过酷刑,脊柱断了两节不能直腰。

“哗——”的一声,秦子礼收起手中的扇子,朝赤阳大将军和三皇子低头施礼,嗓音清冷:“此战必败。”

“三皇子!”

面对三皇子阴狠警告的目光,秦子礼视若罔见,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急不慢地摇了摇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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