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有种她这辈子就栽到鄢霁身上的感受。她现在悔怨不迭啊,当初为甚么就没想到给本身留条后路呢?干吗要把那封檄文写的那么断交狠恶呢?干吗要揭鄢家的老底儿呢?干吗,干吗要拿着鄢家扎筏子,坏了人家的功德儿呢!好嘛,现在鄢霁要找她算账了!
杜嫣昂首看看天气,俄然发明葛白说要黑了都是轻的!两轮洁白的玉轮悄悄地挂在天上,美好静好。稀少的几颗星星装点在夜幕上,像地上细细薄薄的一层雪一样反射着莹莹光彩。
以后,皇家认证的正牌杭慧大长公主乘着富丽精美的步撵,带着浩大的公主仪仗前去归尘寺为“病重”的太上皇祈福,并为英勇平叛、不为反贼谎言所惑的忠正将士们祈福,为大宁江山祈福……
小屯山说是山,不如说是一处高地,一堆颇大的土丘。如果打马而过,不过一个多时候便能横穿。哪怕绕着跑上一圈,也只是不到一天的时候。
------题外话------
时候要回到三个时候之前。
很静,杜嫣乃至能闻声雪花落地的声音。
“如何样?有动静了么?”
杜嫣脑筋里乱哄哄吵成一团。鄢霁会宰了她吧?绝对的!扒了她皮都是轻的!给他惹了这么大费事,捅了这么大篓子,鄢霁如果还能放过她,她杜嫣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没事,呵,没事。”杜嫣干笑着摆摆手,笑得比哭都丢脸。
“杜微既然熟谙朝廷世族行事风格,现在就该清楚他与鄢家的仇怨结了多深,不会被我们招安。为今之计,或答应以招安小股叛匪,策反第二军等几位叛军头领,比如赵涣、阮2、晋慈之辈,以叛制叛。”
“是。”
成王败寇,书房里再次传来一声深深的感喟。
“啊!”中间一个小兵俄然欣喜地喊道,“将军,就是他们!玄武王就是带着他们几个来的!”
“既是第一虎将,便该是亲信。此中可有何启事?”
轻呼一口气,看着半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铁血甲士,杜嫣视死如归豁出去了,不再决计抬高声音,规复了女子的调子,“走吧。”
这个帽子,岭南杜氏敢戴么?
如何办?她该如何办?他们会如何办?她该如何应对他们的如何办?
鄢霁话里讽刺意味实足,金父老脸一僵。不等金家人开口,鄢霁盯着他又道:“既然天策军要拱卫京师,也只好从岭南调雄兵勤王。岭南王既然情愿为大宁鞠躬尽瘁,如何能拂了老王爷一片忠心。金伯父,您觉得如何?”
“将军!”
“啊?”放人,砍树,撕票?葛白一时没搞清楚此中的逻辑联络。
鄢父摆摆手,盯着鄢霁,目光锋利严厉,“你呢?”
“是。实在他们人都挺不错,除了不放我们走,其他的也没啥过分的。”小兵解释道,“刚才听到这边砍树的动静,阿谁带头的说您来了,就把我们都放了,只留着玄武王等您畴昔。”
没见过,杜嫣眉头微皱,心底却升起一股窃喜。不像是鄢霁金昱亲卫的着装。
“父亲说的是。”
……豆割线……
“鄢老四,中心军的那群饭桶用不着考虑。”金昱打个哈欠懒洋洋接道。
“传令,再调来两个营队,”杜嫣目光一凌,嘴角微勾出一抹嘲笑,“气候转寒,给弟兄们添些柴火!”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