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重安来不及想到更多,就听到白叟家持续说道:“传闻朝廷官员会来晋州这里采风,我想他们必定汇集不了多少东西。如果他们不晓得晋州文道陵夷的本源,就算抄了晋州的册本、记录了晋州的民风民情,又有甚么用?采风如若不能无益于百姓,只作为一个记录封存在秘书省中,又有甚么用?”
“明日去看看不就晓得了?归正此次有一个月,时候充盈得很。”陈文裕如许说道。一样对社稷江山没甚么兴趣。落拓落拓地抄书录歌是很好吗?
这个白叟家因着读了几本书,又一向在晋州这里糊口,以是很熟谙晋州这里的环境,平生又最好说话,便将晋州州学、县学的环境一一说了出来。
晋州本来是太原府部属第一州,在建和与崇德瓜代年间,太原府呈现二王之乱,朝堂讨檄弹压,晋州就是首要疆场之一。烽火对一个处所的破坏,几近难以用说话描述,目见只能黯然垂泪……
“叨教老先生,叨教您是这几个孩子的教员吗?”待几个孩子分开以后,顾重安朝这个白叟家作揖,如许问道。
齐泌才高八斗。被称为“秘书五善”之一。为人颇是冷酷,现在也没有兴趣悲天悯人,只想尽快回到京兆去。
太原府在京兆府之西,去京兆府约八百里,此处阵势险要,多崇山大川,素有“表里江山”之称,向来是大定兵家冲要。
“这位先生,请坐。”白叟家伸手聘请道,他不晓得顾重安是甚么人,便用了“先生”两个字来称呼。
他此前带着官员外出过很多次,采风的任务、环节、安插等等,他都很清楚,待秘书省众官员都安设好以后,采风便有条不紊地开端了。
葛洪的话语刚落,齐泌就摇着扇子说道:“晋州这里风景不错,就是不晓得此地文道如何,有无可藏之书,有无可录之歌。”
倒也不消特地跟他们交代,他只是想着万一长官葛洪找他,这些校书郎还不至于太难堪。
他们恭恭敬敬地给白叟家哈腰施礼,还将小竹椅细心摆好,更首要的是,这些孩子脸上并没有寒微愁苦,反而有一种勃勃活力。
听了顾重安的问话,白叟家拈着长须,哈哈一笑道:“我不是他们的教员,我那里够资格做他们的教员,我只是识得几个字,正幸亏战乱中捡了几本书,才为他们说道说道罢了。”
因为县学、州学所订的束脩太高,所设的标准太刻薄,以是绝大多数的百姓后辈底子就没能进入县学、州学,乃至县学、州学只沦为有权有势后辈的囊中物,浅显百姓底子就没有机遇知礼明理。
顾重安是权贵后辈,此前他向来不晓得,在各级官学以外,是如许一种环境。
“多谢老丈,那么长辈就却之不恭了。”顾重安又再对白叟家做了个揖,然后坐了下来。
“本日便讲到这里,明日你们再来,我再说下一句。”顾重安甫走近那边,便听到阿谁白叟家如许说道,手上还摇着葵扇散热。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这些话还是很有事理的,试问一个处所连藏书、歌谣等都未几,又怎能让本地的百姓知礼明理呢?说到底,烽火对晋州的侵害,还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