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把匕首是教员从西盛敌将那边缴来的,教员曾说过,这把匕首是名誉,是他在疆场上杀敌的名誉。
这话说完的时候,沈肃的声音几近哭泣了。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光了。他看到崇德帝的神采变得煞白,他晓得本身猜对了,用了十几年、心心念念的答案,终究晓得了。
事情已经畴昔十几年了,当年灭掉定国公府的来由。崇德帝压根就不肯意多说。既然沈肃一向都在想着这个题目,就让他持续想到死吧。
就算不晓得钟岂的判词,沈肃也晓得本身活不久了。人在甚么时候死,只要本身最清楚。而现在,沈度很清楚本身将近死了。
但是,立下不世功绩的定国公府,像柱石一样支撑着大定的元家,还是倒下了。
这些,崇德帝向来不说,但他一向都记得,毕生不能忘,即便定国公府已经不存在了,他犹记得当时之恨!
这个疑问,从定国公府被灭那一刻开端,就缭绕在沈肃心头,像毒蛇信子舔舐一样,已令贰心头千疮百孔尽是毒液。
沈肃吼完,双眼已经通红,朝崇德帝更逼近一步。
沈肃像是想到了甚么,右手往前一递。出示了一向握在手中的九凤令,然后说道:“你要对于定国公府的来由,我曾经觉得是这个。”
以往所见的那一幕幕,在崇德帝脑海中翻滚。他记得了本身母后看向定国公那种哑忍而倾慕的眼神,他记得了定国公是如何禁止有礼地躲避,他更记得,母后提起定国公府时那种语气。
定国公府的承平信心,就是定国公府的催命符;定国公府对铁血的讨厌,就是定国公府的逃亡藤。竟然是如许,竟然是因为这个!
崇德帝半蹲下来,怜悯地看着沈肃,声音还是那么冷:“朕想,你们都健忘了一件事。朕已经登上了这个皇位,已经成为了大定的帝王,主宰着这个王朝。你们还敢讨厌,这莫非不是不忠不敬?朕到现在,还不是个残暴昏庸的帝王。定国公府,大错特错,灭得不冤!”
想到沈度,想到沈度现在还在西疆与傅家并肩作战,沈肃脸上便暴露了笑容。看向崇德帝的眼神也更加悲悯。
(第七更!3300字大章。此处应当有鲜花和掌声,献给我挚爱的书友们,感激你们伴随我这么久!无觉得记,大哭一场~)
他不承认元家的信心,不承认元家那种“人皆有才,才皆可为国所用”的信心,更感觉元家祖训“愿我有生之年,得见天下承平”是一句空得不能再空的废话。
崇德帝已记不得当时是多么惶恐失措了。强大的定国公府、国之柱石的定国公府,却讨厌了朕这个帝王。这个讨厌,在崇德帝看来和叛国无异了,是以,元匡必然要死,定国公府必然要灭!
这些,这些……都是小我私怨,那些都是政见分歧罢了,他向来没有想过,向来没想过元家这根柱石会有崩塌的一天。
崇德帝看着沈肃手中的九凤令,眼神变了变,脸上的暮气仿佛更多了一些。
崇德帝心知肚明,郑太后是嫌弃他的,嫌弃他不如定国公府那么短长,嫌弃他曾在皇祖母身边待过那几年。
定国公府,国之柱石的定国公府。虽则沈肃不承认它那一套,虽则沈肃在朝中到处与元家作对,也曾在私底下斥定国公元匡为“老匹夫”,对其鄙夷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