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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在行宫里头倒是老诚恳实的,半句话也不敢胡说。只是她来小月的时候,因是在受罚,行宫里的仆人不甚上心,以是没有给她筹办换洗的衣裙和月事带,直到明珠再来看望时,才气换了被血净化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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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也自发丢脸,硬了几日的心肠,还是去瞧了宋嫣一回。林氏给那些看管嬷嬷银子,可她们都不肯收,看来太皇太后对此事是有过叮咛的。那天宋稚也跟着去了,林氏的袖子和肩头都被宋嫣哭湿了,好不狼狈。
“哦?那可真是不巧,晴儿姐姐身子好转,我已经承诺她说本日要去见她,陪不了母亲了。”发丝拂过指尖,微痒,仿佛有一只蓝色的胡蝶曾在此处停歇,它抖了抖翅膀,在宋稚的指尖上轻巧的划了个圈,然后消逝了,像它来时那样的,悄无声气。
“蜜斯醒了?”逐月拿起一只袜子,握住宋稚暴露在外的脚掌,帮她穿上。
“姐姐为了在宴会上大出风头,才惹出这么多的祸事。席上的男人除了八皇子以外,就是一些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姐姐出这个风头是为了甚么?娘亲不会要我明说吧!宫里的女人眼睛可比我们暴虐!这胡蝶到底是如何回事,大师内心都明显白白。十公主还好是没事,如果有事,娘亲待如何!?”
听乐香斋的妈妈们说,林氏给宋令去了几封手札,从宋令处得知了宋嫣做的荒唐事儿,内心有愧,但是又拉不下脸来报歉,以是每顿都给宋稚送她小厨房做的新式菜肴,盼着宋稚能给个台阶下。
林氏想起本身小女儿的各种好处,内心更加不是滋味,再也没提过要宋稚去看望宋嫣的事儿,但为了制止外人说的刺耳,还是每日让明珠和翠环带了好吃的好喝的送过的。
“提及嫣儿,我倒是也想着给瑶儿寻摸一家。”林氏慢悠悠的说,稚儿定了来岁过门,宋瑶最好是能赶在本年之前就嫁出去。
逐月无声的笑了笑,道:“三蜜斯传了话,问蜜斯要不要一起去接大蜜斯回府。”
“她倒是比宋嫣简朴,”小陈氏不假思考的说,“我前几日听大钱氏说,京兆府尹膝下有个嫡次子,正筹办议亲。”
暖意的风包挟着宋稚,悄悄撩起她的发丝,“克日犯了春困,我倒是比雪绒睡得还多。”
“姐姐?”一声带沉迷惑、担忧等情感的轻唤,让林晴和展开了眼睛。
“他和郎儿是普通的大小,郎儿与他见过几面,边幅倒是扎眼。只不过从武不从文,在保护军里做了个小官,只待渐渐历练。”小陈氏一边说,林氏一面点头。
逐月发觉宋稚醒了,便将罗帐挽了起来,日光一下变得有些刺眼。宋稚伸手揉了揉眼睛,感到阳光从指缝间漏下一点点,仿佛带有一点猩红的噩兆。
宋嫣做事的确丢脸,竟然在宋令面前想要抢宋稚的这门婚事!这一点,林氏非论如何也没有体例悄悄揭过,再加上宋稚在她面前一贯灵巧懂事,又孝敬。
林氏被她说的一愣,‘是啊,宋嫣这事儿的确丢脸,若不是稚儿订下婚事,不免也会受影响。’
福安熟门熟路的拿了一个软枕给林晴和靠上了,“别担忧,夏季的时候府上来了一个大夫,医术非常高超,我身子已经好了很多。”
宋稚一气说了很多,顿了一顿,未等林氏反应过来,又道:“姐姐可有奉告娘亲,父亲为何赏她那一个耳光?!她那日在父亲跟前到底说了些甚么浑话,娘亲也该去问一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