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很快传来了枸杞轻微的鼾声,但苏棠却展转难眠,如何都睡不着。
苏棠交代甚么,枸杞就做甚么。苏棠问甚么,枸杞就答甚么。至于别的,苏棠不说,枸杞便是心中有迷惑,也不会问出来。
她因为生孩子的时候有血崩之势,导致出产完后,身子一向很衰弱。以是,这个月子时候坐得比较长。是太夫人叮咛的,让她身子调度好之前,能够不必存候。
“奴婢查到了,在夫人邻近出产那几日,黄连的确有去内里药铺买过当归,奴婢也按着夫人叮咛的去做了。”
“我记得你说过,是很小就来霍家做丫头的。你家是哪儿的,家里可另有些甚么人?”
枸杞受宠若惊:“这可使不得,奴婢如何敢与夫人同坐,使不得的。”
不过, 苏棠来这里也有三个多月了, 平时这些个丫头们跟前服侍着,谁好谁不好, 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枸杞之前固然只是太夫人身边的粗使丫头, 不过人长得高大结实,本分又诚恳, 的确是个听主子话又能做实事的人。
“奴婢先服侍夫人歇下吧。”枸杞扶着苏棠进了阁房去,替苏棠铺好被褥放下帷帐后,这才吹了灯分开。
而这个黄连……
固然常听府里的白叟说,这伯府比起畴前的侯府来,小了一半不止。但于苏棠来讲,这伯府仍旧大得像是迷宫一样。出了他们三房的静轩阁,弯弯绕绕的,苏棠曾掐着指头大抵算过,从静轩阁到老夫人的荣安堂,走路得有一刻钟时候。
次日一早,苏棠还如平常一样去给老夫人存候。
屋里丫头们都走了,就只剩下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