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的态度也是这般?”
霍令俨侧身坐着,虽说非常慵懒,但腰背却也挺得笔挺。他一只手搭着椅子扶手,别的一只手搁在书案上,苗条手指骨节清楚,有一下没一下悄悄敲打着桌面,收回一点点清脆的声音来。
老太爷早不在了,霍老爷也在一年多前战死在了疆场上,霍家现在便只太夫人说了算。
霍家这一年多来,经历了一场很大的变故,已经好久没有如许姑嫂几个一群人凑在一起说过话了。以是,借着这回霍小爷百岁酒之际,太夫人发了话,好歹一家人聚着吃顿饭,也算是意义着给小辈庆个生。
青屏只是看着苏棠, 目光看似平和, 实在眸底早已埋没澎湃。给不给名分是她和爷之间的事情,何曾轮到她来发言了。
“你们都下去吧。”
书房的门俄然翻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处。
那边青屏也当即跪了下来,请罪道:“不关他们的事,是奴婢的错。伯爷如果要惩罚的话,便只罚奴婢一人好了。”
霍令俨道:“有话就直说,你也不必虚情冒充。你是甚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霍家固然由一等侯爵变成了现在的三等伯爵,但陛下起码是念着太上皇与蕙太妃的面子,到底是给霍家留了最后一点颜面。赐封铭恩伯爵,也是但愿他们霍家能够铭记皇恩、持续为朝廷效力吧。
不过青屏是打小便在霍家做丫环的, 霍家教她端方礼节, 也教她读书识字。即使现在内心再不舒畅,也不会打动到做出错事来的境地。
“这……”仆人们吞吞吐吐的,似是不敢做主。
如有似无的,不如何实在。
以是, 非论苏棠说甚么,青屏只是听着,并未插一句嘴。但是等苏棠说完了, 她还是那一句话,爷的叮咛,她做主子的不敢违背。
苏棠懒得再理他们,直接推开人往内里去。青屏给几个仆人使眼色,仆人们当即追着苏棠喊:“夫人,您不能出来。爷有过交代,您就如许冲了出来,主子们会受奖惩的。”
面前的这个女人,再不得爷的心,起码头上也顶着伯夫人的名号。而她只是一个丫环, 没有资格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