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欢,你有没有发觉不对?”
一不谨慎,竟是唤出了他的字来。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了然。
刚说完这句话,竺宁便看到他戏谑的目光,心下一乱,俄然间想起来了一个变数。
这么一说,颜绯尘便猜到了她是因为甚么,凌家姐弟与他们之间来往未几,但却让他们感遭到了甚么是真正的光风霁月、光亮磊落。
她晓得,这不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们,也不是最后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之人拜别。
毕竟凌家是在荆国运营好久的家属,极其忠心,哪怕现在式微,哪怕他们极有爱才之心,也不成能把凌家姐弟争夺过来了。
方才和缓的语气刹时又硬了起来,竺宁要不是记得他现在受着伤、中着毒,怕是直接放丸子出来陪他玩玩了。
颜绯尘猛地闭上眼,然后竺宁才开口:“来人帮手把王爷扶下去吧。”
她已见惯了拜别,熟谙的,不熟谙的,生离,或者是死别,她尽都经历过,现在,也不过是有些怅惘罢了。
只是她还是活力的,就算是他不能直接把毒给逼出来,但是用内力延缓一下毒性伸展都不可吗?
他没有多解释甚么,竺宁却刹时反应了过来:“将计就计?”
语气有些和缓,但是竺宁明显是必然要晓得的。颜绯尘不想瞒她,踌躇了一瞬,毕竟还是说了出来:“一枕黄粱。”
这世上,真正的君子,本就未几了。
幸亏那声音比较小,倒是无人闻声。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颜绯尘看着竺宁如有所思的模样,不由问道。
“别说话了,哪怕是你早有筹办,现在也定是难受得紧,一会儿就到王府了,我定然会让那些太医早点诊完。你先忍一会儿,可别睡畴昔啊。”
“你出门之前,特地去找了燕归羽一次,莫不是,拿到了甚么百毒不侵的药不成?”
竺宁去送了,却只是客气一番,然后便回身回了靖安王府。
燕归羽是医谷之人,本来在前次他给她把完脉以后便分开了,但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婚礼又来了一次长安。不知颜绯尘是用了甚么来由,竟然把他给留了下来。
不说一向呈现在面前的幻觉,就说那浑身高低的疼痛,便不是凡人能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