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数日,京里并无元狩帝病情的确切动静,各地藩王也都没有异动,但京里逻骑谍探四出是必定的,兵部侍郎李赟、学士何澄事等使臣很快到了大宁藩,正式传了撤藩的诏令。
回门的时候,雷云亲身陪了妙妙回了宅子,肖妙妙挽了妇人发髻,穿戴鲜红褙子,气色极好,光彩照人,肖冈再次没出息的眼眶通红,拉了雷云和双林喝酒喝了个酩酊酣醉,还拉了雷云的手道:“从速早日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孩儿,最好俩年抱仨,千万留个孩儿姓肖,我寄父在天之灵定然含笑,我将来也能去见寄父了。”
而即便是在藩地里“反躬自省”的肃王,也亲身列席了婚宴,为一双新人奉上了不薄的礼品。大宁藩本来在朝廷削藩的暗影中这些日子有些压抑的氛围,却也在这场昌大的婚礼里冲淡了很多,一派和蔼平和。
楚昭苦笑:“父皇一贯谨慎多疑,一向是没人能密查到甚么的。”双林悄悄反手抱着楚昭,两人相依偎着,都不说话,却仿佛情意相通。此一事当真是楚昭这么些年碰到的最凶恶的地步,一旦行差踏错,则天潢贵胄,一朝也能够沦落为庶人犯人,乃至小命不保,他本是意气风发,雄图满志之时,俄然遇此大变,岂有不满腹烦闷难明的。
双林拿了酒杯抿着嘴唇笑,妙妙道:“二哥也和大哥一样是一丘之貉!”看雷云和肖冈又喝得热烈干脆猜拳行令起来,受不了,又扯了双林说悄悄话:“二哥您还是也给大哥掌掌眼,让他早日娶个嫂子才是。”
楚昭表情非常沉重,朝局如此,反叫人看不清楚局势,眼看万寿节又将到,楚昭命人筹办寿礼,京里却传来了不好的动静,元狩帝病了,病逝还非常沉重,已不能视朝,有诏命太子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