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公然有小内侍端了几托盘的香来供双林遴选,都一锭一锭用精彩盒子装好的,上头有黄签子写着甚么香,双林挑了挑,挑了三十锭出来,赵圆忙叫小内侍替他端着,一向送了他出门。
楚昀笑道:“父皇那是在给儿臣历练的机遇呢,岂敢言累!”
有个内宦声音细细道:“娘娘不是让您违逆上意,只是现在殿下宠您得很,又已近年了,您和陛下要求下,带着安哥儿说要看看娘娘,陛下看在孩子面上,总不好拂了您的意义。”
那内宦声音弱了很多:“太子殿下息怒,只是现在贵妃娘娘也是满腹委曲,始终不得见外人也就罢了,这月例供奉上都差了很多,宫里一贯跟红顶白您也是晓得的。传闻肃王回了京,太后娘娘也非常担忧,怕殿下无人参谋,有个行差踏错……那武靖侯夺爵的事,我们已是棋差一筹了,现在撤藩的事,怕您把不准。”
双林在一旁磨墨,听到他这直截了当没大没小的语气,感受非常不测,一国之君,想见谁不见谁,他一个太子竟然毫不避嫌直接问?也不怕人说他恃宠而骄?
元狩帝笑道:“朕身边恰好出缺儿,看他谨慎谨慎,便让他跟着逢喜,偶尔使唤他泡个茶也趁便……”
楚昀第二日就到了御书房来找元狩帝:“父皇,传闻您昨儿找了阁老和二弟来筹议撤藩的事?怎的不叫我呢。”
元狩帝含笑道:“我儿孝心可嘉,不成不赏。”,又叫一旁服侍着的双林道:“朕记得昨儿安南那边贡来了一批极好的香,现在夏季恰是用香的时候,你去内库那边支上安南贡香三十锭给太子带归去,年下自用也好,赏人也好。”
楚昀刚得了母妃的传话,正有些心烦意乱,听到他禀报,也不觉得意,只道:“不必了,交给跟我来的人送回东宫去便好。”
到了冬至大宴,洛贵妃公然终究解了禁足,列席了大宴。傅双林送东西路过内命妇宴请的暖殿,远远看到她下了舆车,在宫娥女官们的簇拥下进殿。也是数年不见过她了,看她朽迈了很多,固然仍然是珠翠满头,笑容凌厉,却讳饰不住眼角嘴角鱼尾纹透出来的朽迈。( 网)
元狩帝笑着又问了他后院那有孕侍妾的环境,一边命人赏那侍妾,又道:“这个侍妾的出身位份还是低了些,眼看开春又到了,朕想着给你二弟选个王妃,趁便再给你挑几个有些位份的妃子,早些开枝散叶,可惜太子妃身子不好,不然你早该有嫡子了,当初你母妃给你选她朕就感觉身子骨有些弱了,不过你母妃对峙,太后也看上了,也就罢了。”
赵圆笑道:“公公公然忠勤,只是您太久没在宫里当差,有所不知,陛下不时有赏赐给太子的,隔三岔五就来一次,凡是下头贡了甚么好东西,陛下都念着要给太子一份儿呢,您放心,我们都是做熟了的。”
双林听到这里,忙悄悄退到墙角,看着那内侍走出了门,才缓缓当作才到的模样,到了暖阁帘子外低声回禀:“太子殿下,陛下赏的香小的已从内库取了来,您要看看吗?”
双林坐了下来问道:“你们一贯稳妥的,并非信不过你们,只是现在是赏太子殿下的,以是不得不谨慎点儿。”
双林应了忙退下去去内库,出了门便听到楚昀和元狩帝道:“这不是前次二弟那边阿谁泡茶泡得好的内侍吗,父皇如何就把他放在御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