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接了楚昭旨意,内心了然,公然带了人去了刑部大堂,正赶上两边对峙,傅双林站在几个侍卫当中,面色安闲,并无惧色。郑跃看到魏武过来,内心格登一声,问道:“魏大人彻夜来此,所为何事?”
楚霄道:“刑部既然敢夜里传唤傅公公,只怕早有筹算,现在局势不明,陛下让身边内侍去传令包庇,只怕正中别人的下怀,明日朝上怕是要被动,陛下到时候反白白担了包庇内宦,骄易朝廷刑律的臭名。”
“依我之见,既是刑案,不如陛下立即传命大理寺魏少卿,让他插手此案,名正言顺将傅公公带回,缓上一缓,才好做筹办――魏武与傅公公很有些友情,陛下应能放心,比直接让内侍去传旨的好,也免得让陛下白白受了臭名,反陷公公于众矢之的。”
楚昭大奇,正要诘问,俄然一眼看到英顺走了出去,神采有些丢脸,低头和他道:“敬忠拿了傅公公的腰牌连夜进了宫说傅公公被刑部传了去问话。”
楚昭目光转顾冷如青霜,看向楚霄:“皇叔是想质疑朕?”
郑跃内心转念,稍稍安宁道:“公公如果问心无愧,那还请彻夜便留在刑部细审。”
双林戏谑道:“郑大人是包彼苍的戏看多了,觉得随随便便便能铡了陈世美?俗话说杀人见伤,捉贼见赃,捉奸见双,没有人证和物证,傅或人并非白身,刑部无供词无证据便擅审朝廷命官,不说郑大人来日受不受得住皇上雷霆一怒,只怕将来朝廷官员大家自危,郑大人上头那人,又能保住大人这顶乌纱帽多久?”
楚昭含笑道:“他是云阳侯的嫡次子,一表人才,传闻蹴鞠打球、弄笛吹箫,样样都好的,你不是见过他吗?”
楚昭一想公然是本身材贴则乱了,叫了英顺过来马上出宫去给魏武传谕旨。
楚昭冷冷道:“那又如何?他们如此造作,万一有个闪失,到时候才是追悔莫及。”
楚昭道:“传闻他四十岁上才得了个女儿,宠嬖非常,为了他半子的事,他女儿落了胎,落下了病根,是以对双林有些衔恨。另有前些日子,他授意兵部提了各地卫所将领轮换制到了内阁商讨,制止各地将领拥兵自重,当时各位阁老决计不下。骆文镜找了双林喝酒之时问了他的观点,双林说了句将不知兵,兵不识将,才削藩又拒戎,边地不稳,不宜改军制,骆文镜厥后内阁议事时便驳了,朕感觉也有事理,便没许。也不知这事如何就传出去了,又被他给记恨上了,感觉他内官干政,谗言惑主,实在冤枉得很,双林底子没和朕说过一句这事。”
双林含笑道:“大人看来是铁了心要做这诛杀权奸的清官豪杰了,可惜傅或人却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人……大人莫非没传闻过,傅或人在辽东,也是打过败仗的吗?本日刑部若想要强留傅或人,只怕彻夜京营就能将刑部大堂给砸洁净了,到时候你我对证御前,却不知郑大人手里的证据,能让陛下让文武百官信赖您擅审强留内官的来由充足充分?”
英顺不答,楚昭当机立断道:“你带朕的口谕立即出宫去刑部,就说朕有要差事传双林,刑部那边甭管甚么惊天大案,明天上呈大理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