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低声道:“皇上本日俄然下的这没头没脑的旨意,我有些担忧宫里有变,是以还是悄悄进宫来了,您可晓得皇上现在到底是甚么环境?”
双林将手放上去,含笑道:“有劳。”
他利落地钻进暗道,慎事忙道:“公公,您没令牌,又抗旨不遵,谨慎到时候惹了陛下不喜……”双林一声不吭,已消逝在了暗道里。
敬忠和慎事都非常严峻,跟着过来和双林问道:“公公,那我们如何办?一起去凤阳吗?”他们还觉得这是陛下和双林之前说好的,非常迟疑。
英顺哽了一下,甩开他的手,怒道:“我是宿世欠了你的吗!”
英顺转头瞪了得喜一眼,恶狠狠对双林道:“陛下金口玉言叫你出宫,我可不敢抗旨,被你害得还不敷多吗?”
双林的内心猛地抽筋,想到明天傍晚那异于平常的安然脉,诘问道:“甚么病!”
回到外宅,敬忠那边看到他道:“太病院派了个太医过来讲给您诊个安然脉。”花厅里公然有个太医站了起来拱手笑道:“傅公公,柯院任务下官来给傅公公诊个安然脉。”这太医双林平时见过几次,记得是姓蓝的,惊奇问他道:“不是月中才诊过吗?如何又来。”
肖冈有些不对劲哼唧了几声道:“我但是把你当亲兄弟的……”
薛早福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是摆了摆手满脸焦急的模样,一旁存云笑道:“陛下但是有命,让我们此次把进宫的令牌以及天子禁卫、御马监的兵符全收归去,同时派了侍卫,命本日便要您上路赴凤阳府,傅总管,这旨意在此,还请您早点交代,我们也好早点归去复旨。”
来的是薛早福,他说不了话,却由中间的存云代为宣读了圣旨,倒是免了傅双林御前总管御马监掌印寺人的职,本日起立即交代诸印章,赴凤阳任监造寺人,卖力监造皇陵事件。
双林却冷冷道:“我要进宫,陛下那边必定出了事情。”
英顺看他眼睛潮湿,神情焦灼,脸上也僵了僵,过了一会儿才道:“罢了,我本来是要去御药房找个手重会上药的医女的,你如果肯扮成医女,那我就带你出来。”
得喜呵呵一笑:“可真难请啊,这是怕有甚么把柄在我手里吗?你放心,我也没几天好活了,将来一闭眼腿一伸,也没人晓得你英顺曾在我得喜部下干过了。”
肖冈已娶了个媳妇,然后缓慢的生了儿子,整日里有子万事足的模样,镖也不太走了,大多是坐镇在都城里,留了满脸的髯毛,看着红光满面,精力抖擞,他看到双林出来,眼睛一亮笑道:“可贵看到你有空来我这儿,前儿我找人要了邸报看,看到你又摊上事儿,现在可好了?”
出了门,双林也不先往宫里去,反而转了转,先往禁军北营找裴柏年去了,裴柏年看到他来找,吃了一惊道:“你如何来了?”又拉了他找了个避人耳目的处所道:“本日京营各处都接了上谕说已撤了你的职,不准各处见你,你现在如何又来了?”一边又说:“是为了前儿国子监的事情吧?临时出京避避风头也好,凤阳那边我有同僚,到时候让他照顾你。”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吃紧道:“你也别难过——这帝王之侧,本来也不是好呆的,能出去反而是福非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