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槿是太子,很小的时候就是了。传闻父皇也是一出世就做了太子,并且做了很多年,厥后还被废过一次,以后在藩地作出了轰轰烈烈的成绩,东征南战,厥后众望所归,重新回了储位,即位为帝。身边的少傅教习们,都很喜好和楚槿说父皇的事迹,仿佛楚槿这般顺顺铛铛毫无疑问的做着太子,如果将来不能青出于蓝做一个好太子好天子,那实在是很不该该的。
大奶奶怔了怔,谭杏儿却道:“今上当年,也是早早就立了太子,当中却遭废立,几乎没能即位,皇家这事,不到最后,怎能盖棺论定,我们谭家当年嫁了个太子妃,才有了本日之权贵,此次再嫁个太子妃,却一定如愿。”
谭杏儿正坐鄙人首,是一如既往地和顺慎重,她明天穿了一身鹅黄衫子,肤如凝脂,鹅蛋脸上细眉杏眼,琼鼻樱唇,如同一个细瓷捏出的美人胎。她听到这话忙站起来道:“祖母有命原不当辞,只是孙女今儿身上有些不舒畅,恐怕倒扰了表哥,再则孙女见地寒微,东宫里想必自有长史安排安妥的。”
谭杏儿久久不言,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道:“祖父祖母内心只念着姑姑,想不到这一事上,母亲如何也在这一事上胡涂了?”
外公、娘舅就经常提示楚槿重视不要获咎了傅双林,对他是一副既不屑,又顾忌的模样。而太傅教习们偶尔也会时不时给楚槿说一些权宦误国的例子,意有所指,却也没人敢在父皇面前直斥其非――毕竟傅双林一贯谨慎,身后又有很多勋贵大臣站着,传闻他有一次无诏调兵,被朝廷非议,却被父皇硬生生给保了下来,那一次仿佛父皇用了非常倔强的手腕,不顾名声贬了好些大臣,以后朝堂的声音就小了下来,乃至于至今傅双林手里仍然有着不小的兵权。
楚槿回过神来,点头道:“没甚么,只是过几日是庆安侯老夫人的寿宴,我还没想好送甚么礼儿。”
本身,又是谁的磨刀石?
西平侯夫人回想了一会儿笑道:“想起来了,那孩子身量虽未足,但落落风雅,是个聪明孩子。”又笑着对楚槿道:“寿哥儿如果把不准,待会儿让你表姐给你参详参详。”
为着这一节,母后生日之时,楚槿陪西平侯夫人去庙里祈福的时候,在一贯体贴本身的外祖母和舅母、表姐之前,就有些不安闲起来,不知为何仿佛有些惭愧和心虚。
安姑姑欢乐道:“能请动庆安侯老夫人是最好不过了,她当年和先太后就极靠近的,只是这几年都不大出来走动,传闻是身子不大好。”
外头楚槿却早看情势不对躲到了一旁,他脑袋嗡嗡响着,不竭想着刚才听到的惊天隐蔽,心乱如麻,早已偶然在寺院里逗留,他仓促出了院子,叫了跟着本身的一个侍卫来道:“你留在这儿,一会儿西平侯夫人来,你就说父皇有事,让我立即归去,我先回宫了。”
楚昭转头看了眼楚槿,似是明白楚槿的迷惑,说了句:“婚姻一事,事关严峻,我儿再多想想,切莫操之过急,将来有至心喜好,愿与之共度平生,生射中不成或缺之人,便来禀报父皇,父皇为你做主便是。”
西平侯夫人点头念叨:“陛下一贯是最重情不过的,庆安侯府这些年也太谨慎了些。”过了一会儿又沉吟道:“我模糊记得庆安侯府上也有几位蜜斯,年纪和我们家杏儿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