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松俄然想起一事又道:“只是有一桩事,只怕你要改名了。”
雾松道:“这倒是皇后娘娘亲口下的懿旨,她细细问了一轮,问到柯彦身上,柯彦到底不敢坦白,只说是得了你的提示,皇后娘娘这才想起你来,晓得你是本来三皇子身边服侍的,听太子殿下说,娘娘只说了句多亏你心细,当年的事也是亏了你,奖惩有道,总该赏赏你,只是到底内心难过,不想见你,只命调你到太子身边,一算是赏你,二也是你细心,将来总能帮上太子殿下吧,以是娘娘那边你也不必去叩首了。”
小公主的乳母公然中了慢性毒,查了传闻房里放了不洁净的假山盆景,宫里又一番严查,四周搅闹不休,御跑堂毕竟是个各宫来往的处所,动静通达,各种流言也在暗里传播着。
双林应了声,雾松带他安设好后,便走出来往太子寝殿走去,一边道:“太子身边一贯不太用宫女,只要两个掌事的宫女姐姐,一个叫常欢,一个叫常喜,都是皇后娘娘身边拨过来的,常欢掌着衣物配饰针线等事,常喜掌着太子殿下平常饮食、用香及房内用器等事件,另有个女官,原是太子的乳母,我们都叫他安姑姑,也不太管琐事,就内殿管着诸位宫女。我们内侍主如果书房和行走的服侍,太子贴身的活也是由我们卖力,现在贴身内侍加上你就我们四人,每晚夜里轮着房里值夜。其他差使上,雪石主如果太子书房服侍着,冰原则多是跟着太子殿下宫熟行走,我多是听差,掌着太子外殿的用度和与诸位太子属官们的传话,太子殿下叮咛我办甚么事我便去办,内侍们固然大抵当差如此,却并非牢固,只要当值的日子,太子殿下有甚么叮咛,那都得细心办着,切不能推委——只是……”雾松放低了声音道:“只是书房那边的事,雪石性子古怪,不喜人超出他的差使,他嘴上短长,以是你记取,如果能不沾手,便莫沾手。”
隔了几日,双林内心惦着这事,不免特别留意东宫中宫的意向,公然那一日便传闻,事发了。
双林一笑,心知这东宫高低奉侍的只怕早就被篦子过了一遍又一遍,宫女还罢了,几年一放又选进新的来,且都是良家女子,根底好查。内侍倒是长呆宫里直到老病不堪当差才会出宫,略有些资格的内侍,背后权势盘根错节,全用新选入的年青内侍,明显是给年幼的太子更好的庇护,也便于太子建立权威。毕竟贴身服侍的内宦,虽不如太子来宾门客首要,遍及被人轻视,倒是深谙宫廷之道的人眼里不成忽视的一环,太子身边的内侍如何,直接影响太子的名声,天子和皇后,明显对这个太子是实实在在用了心的。
这道懿旨来得奇特,但却不容违背,来传话的是因喜总管,得喜专门出去接了懿旨,脸上明显有些不满,似笑非笑道:“我这好不轻易调|教出小我儿,眼看着就能松快了,这硬生生就给我调走了,叫我一时半会又去那里找人去。老哥你也是当差当老的了,也不替兄弟想想。”
双林表情非常庞大,一方面去了东宫,就完整上了太子这条船了,现在前程未卜,别的一方面这懿旨来的蹊跷。他一边回了房间清算行李一边想着事,外头英顺却走了出去,靠着门边看了他一会儿,嘲笑道:“这是拣了高枝儿了?可惜我劝你还是莫要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