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谁做的呢?暗害一名对皇位毫无威胁的公主,仅仅是妒忌和泄愤?还是……对皇后心机掌控得非常准,五年前三皇子之死早已在王皇后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在帝后之间拉开了一道暗痕,五年后小公主的再次中毒,催生了这根毒刺,让帝后之间的裂缝终究扩大,并且透露在了世人目光之下,而在帝后之间的太子,则再次成为了风头浪尖之人。
隔了几日,双林内心惦着这事,不免特别留意东宫中宫的意向,公然那一日便传闻,事发了。
得喜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也没再说甚么,只是撩了撩眼皮打量了下双林,双林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得喜便也不管因喜,就走了出来了,因喜不觉得意,交代了双林何时去东宫报到,便离了御跑堂。
这道懿旨来得奇特,但却不容违背,来传话的是因喜总管,得喜专门出去接了懿旨,脸上明显有些不满,似笑非笑道:“我这好不轻易调|教出小我儿,眼看着就能松快了,这硬生生就给我调走了,叫我一时半会又去那里找人去。老哥你也是当差当老的了,也不替兄弟想想。”
雾松内心一松低低笑道:“那是天然,殿下身边服侍的人多得很,除了宫内各司局都紧着这边服侍,便是我们部下也都有好几个小内侍跟着听差,算算这宫里其他宫,哪有像我们这般年青便有这很多人使?固然品级低,和其他宫的总管寺人,却也不差甚么……本来按例东宫这边要放个喜字辈的总管掌着的,成果陛下和娘娘当时合计了好久,倒放了手,说是一概用新的内侍,全让我们这般年青的跟着,想是有甚么筹算。你我都是皇后娘娘指过来的人,殿下内心待我们又不普通,你才来不晓得,将来的好处才晓得呢。”
双林看雾松脸上含笑,端倪间却有着隐忧,便摸索道:“现在只怕皇后娘娘那边不好受……”
雾松道:“这倒是皇后娘娘亲口下的懿旨,她细细问了一轮,问到柯彦身上,柯彦到底不敢坦白,只说是得了你的提示,皇后娘娘这才想起你来,晓得你是本来三皇子身边服侍的,听太子殿下说,娘娘只说了句多亏你心细,当年的事也是亏了你,奖惩有道,总该赏赏你,只是到底内心难过,不想见你,只命调你到太子身边,一算是赏你,二也是你细心,将来总能帮上太子殿下吧,以是娘娘那边你也不必去叩首了。”
双林应了声,雾松带他安设好后,便走出来往太子寝殿走去,一边道:“太子身边一贯不太用宫女,只要两个掌事的宫女姐姐,一个叫常欢,一个叫常喜,都是皇后娘娘身边拨过来的,常欢掌着衣物配饰针线等事,常喜掌着太子殿下平常饮食、用香及房内用器等事件,另有个女官,原是太子的乳母,我们都叫他安姑姑,也不太管琐事,就内殿管着诸位宫女。我们内侍主如果书房和行走的服侍,太子贴身的活也是由我们卖力,现在贴身内侍加上你就我们四人,每晚夜里轮着房里值夜。其他差使上,雪石主如果太子书房服侍着,冰原则多是跟着太子殿下宫熟行走,我多是听差,掌着太子外殿的用度和与诸位太子属官们的传话,太子殿下叮咛我办甚么事我便去办,内侍们固然大抵当差如此,却并非牢固,只要当值的日子,太子殿下有甚么叮咛,那都得细心办着,切不能推委——只是……”雾松放低了声音道:“只是书房那边的事,雪石性子古怪,不喜人超出他的差使,他嘴上短长,以是你记取,如果能不沾手,便莫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