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出宫的门路,又想着办货的事,不当值的时候经常出宫在市场闲逛检察扣问货色,在太子身边天然就淡了些,他常日里低调谨慎,做事机警,现在固然还是谨小慎微,敏感如楚昭,仍然感遭到了双林的冷酷出来。
转眼气候渐冷,已下了一场大雪,东宫这边高低也都换了冬衣。这日却又有户部递了文书出去,双林接了交到书房里,便又被楚昭教唆紧着出宫给庆安侯那边送礼,等返来的时候,却有个小内却守在门口,看到他返来立即道:“殿下有事找你,请哥哥快去书房。”
回了东宫,按例接了赏后楚昭都要看过赏玩一番,他自幼得元狩帝的宠嬖,得的赏多了,也没如何在乎,顺手便拣了个虎魄赏了双林,那虎魄倒是个奇怪物,里头包的非虫非物,倒是包了一汪净水在内,俗称水胆虎魄的,全部虎魄约有鹌鹑蛋大小,通体莹澈,透着暖和的蜜金色,内里一个气泡里波光潋滟,悄悄一晃,气泡内水液缓缓波纹,令人咄咄称奇。双林接了赏,他宿世并不留意这些,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奇怪物,非常不测,和冰原雾松赏玩好久,雾松啧啧称奇道:“这东西传闻外头作价非常高贵,说是招财的,又有说是贵重药品,佩着可少抱病的,可惜主子赏下来的东西不能随便变卖,不过也能够做个传家宝了。”
冰原冷哼了声道:“谁不是一样的?恰好做出一副贵公子模样来,我就看不惯这点,霜林现在也得殿下宠嬖,你看我们哪一个有话说?都是各凭本领在主子面前挣饭吃,谁比谁更崇高些呢。”
第二日双林不当值,去了御药房和柯彦拿了些药,柯彦也不觉得奇,毕竟莫说是宫里,便是外头,这年初长辈经验儿孙,主子经验主子,都是简朴卤莽的罚跪挨打,仿佛这才气明示出权威来,只是笑着安抚他又说了些宫外的趣事来。
雪石冷冷道:“还想狡赖?书房是我当值,你的意义是我改的?我经手的文书如许多,样样稳妥,这文书从户部差人手里到我手里,只要你经手过,不是你是谁?殿下,这事还需狠狠惩戒才是,不然此先大家效仿,狐假虎威,居中取利,殿下清名有损!”
双林一听本要辩驳,但是话到嘴边却俄然心下怔了怔,这事要分辩不难,但是,这会不会是皇后安排的由头让他借机出宫的?
雪石冷冷道:“今儿户部送出去的文书,这一本山西送来的呈子里头,西字变成了酉字,按例是要发还重改重责的,我要发还的时候,殿下心细,说西酉两字附近,却意义甚远,如何能写错,叫拿了那文书来看过,那一笔细看墨色公然是新添上去的,叫人来问过,公然户部说此文书之前核过并无不对,今儿经手送此文书的却只要你一人,清楚是你要借端生发,居中取利,成果恰好殿下临时有差使叫你去办,没来得及欺诈别人,如果叫你得了逞,岂不是要教殿下白白背了这黑锅,坏了名声?”
楚昭看了一会儿双林问道:“你另有甚么辩白的吗?”
双林接了赏,以后楚昭又亲带他出了几次宫办差,重用之意甚浓。冬节将至,宫里前朝都繁忙起来,楚昭又承了元狩帝的旨意到户部接了几个非常轻省的差使,这时候明眼人都看出来,元狩帝这是在让太子六部历练了,先从工部修园子开端,工部高低对太子已是赞不断口,现在到了户部,之前户部难堪太子银子拨不敷的事尚历历在目,现在太子又到户部当差,高低人等无不捏着一把汗,只怕要遭到抨击。楚昭却不愧多年养成不徐不疾的风采,还是一派慎重,节约谦恭,并不以之前被户部拒给银而就抨击那当差的官员,也并不故作市恩拉拢民气之态,宽严有道,泰然自如,朝臣不免又都高看了太子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