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内心吃了一惊,千万想不到常日里清冷和蔼的瑞亲王,竟然能有此心机,他抬眼去看楚昭,看到他眼睛乌沉沉的,也不知在想甚么。却听到楚旼喘气了一会儿,才道:“我对那位子没兴趣,一家子骨肉都成了乌眼鸡似的,人不人鬼不鬼,当年楚煦那娃娃,多么敬爱,我常常还常常梦见他,奶声奶气叫我旼皇兄,拿了个咬了一口的桃子让我吃,说阿谁甜。一想到这个就心灰意冷,母后现在看我似仇敌似的,我也懒得进宫见他,我只想着过了一日是一日,能高兴一日,便高兴一日罢了。我母后那做太后的梦还没醒呢,当年父皇过世,洛家没扶她成为太后,这今后,更不成能了,她就是看不破。说到底,还是不平洛贵妃那样的蠢货现在比她过得好罢了……”
楚霄嘲笑道:“刀是好刀,可惜没有颠末千锤百炼的淬火磨练,只怕这磨刀石,且反过来磕了那把刀呢,两伉俪倒是算计得好了,只怕世事难料。”
“……”
两人垂垂声音粘腻起来,水声哗哗响起,仿佛两人都下了水,楚昭乌青着脸,松开了双林的手,表示他持续禁声,悄悄拉了他的手重手重脚往外走去,这一起他乌青着脸越走越快,双林一声不出,任他一向紧紧捏动手腕拉着他往前走,一向走回前边,靠近大厅石室了,楚昭才仿佛惊觉普通转过甚放开他的手,冷着脸叮咛他道:“本日之事,一个字不准往外泄,母后那边也莫要说,免得她忧心,明白吗?”
双林看他说得有理,也便陪着他往里走,公然转了几处走廊,便能看到一处洞里透出亮光来,想必是有人在内,而那声音也更加清楚起来了,断断续续的,仿佛是疼,又仿佛带着一丝愉悦。
楚昭说罢本身便走了出去,侍卫们赶紧畴昔替他牵了马,楚昭翻身上马,看侍卫和双林都上了马,直接突入了雨中,这山洞下一起都是碎石铺成的宽广露面,马蹄固然重重敲击畴昔,却还是被大雨洗得干清干净,楚昭带着一行人一起往前直走到一处山下草棚搭成的富丽游廊处,看到那边避雨的勋贵非常多,大皇子楚昀也在那边,迎了过来,看到楚昭笑道:“二弟跑去那里了?为兄担忧得很,如果抱病了可不得了。”一边早有人送了热姜汤干帕子干衣服上来,围着楚昭服侍。
楚昭道:“我们出去,本日来过这里的事,谁都不准说,但有漏出一字者,杀无赦!”他一贯宽和,俄然如此正颜厉色,侍卫们固然不解其意,却全都寂然应诺,能在楚昭身边服侍的,本就都是亲信亲信,倒也是令行制止。
楚旼不幸兮兮道:“我的好皇叔,那不是看你总不睬我,想着用心气气你吗?”
侍卫笑道:“雨还是很大,不过他们如果见不到殿下,应当很快就会有人找过来了。”
楚旼声音带了一丝媚音:“要的就是这痛,好皇叔,好好疼侄儿……将来侄儿如果不在了,皇叔也能长悠长久记着侄儿……啊……”他又长长拉长了声音,楚霄低声道:“莫要自暴自弃,事情那里就那般糟了,军权都在你洛家手里,不然那位也不会忍了那么久,不过你堂弟的确蠢了些……依我看,你不如以逸待劳,等他们两败俱伤,就中取利……你比你堂弟还要名正言顺多了。”
话语未落又有了些轻微的响动,这山洞里太温馨,双林听着那声音仿佛亲见到两人亲吻的场面,不由面红耳赤起来,水声垂垂响起,楚旼一边低低呻|吟,一边楚霄问道:“你还行么?刚才我用力了些,没伤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