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听溪先前但是获咎了永定侯世子,她届时再多加把火,陆听溪必定讨不来答案。想起这一茬,陆听惠又想笑了。她这堂妹也是个短长的,先是获咎魏国公世子,后又开罪永定侯世子,另有甚么是她干不出的。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罚得不敷。我明日不能来学里讲课,你们除却要做我方才布下的那些功课外,另有分外功课——纸上这题面,我后日来时,要看到你们的答释,如若答不出,把整部《论语》抄一遍,誊写务必笔迹规整,无一处涂改,不然不作数。”
他故意私帮mm,但他发明,他也不会解。
信上只寥寥几字,刘氏却看了半日。
陆听溪忽地转头:“二姐一向让我赔罪,这意义便是,我有错,二姐无错,但是如此?”
刘氏被她嚷得脑袋疼,厉声斥责,让她安生些。
“世子说您这事,侯府那边不便插手,本日便不来了。不过世子有封信给太太。”
正低声和三房堂妹陆听芊谈笑的陆听惠僵住,低头闭嘴。
邱先生是她们的教书先生,年逾古稀,学问极大,长年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我再多讲两句”,而后滚滚不断,起码要说上两刻钟才气打住。邱先生行事一丝不苟,从不怠惰,因着陆听溪功课最好,对她尤其看重。陆听溪昨日出门,告了假,倒不知邱先生又“多讲了两句”。
“听二姐这话的意义,似对答题有实足掌控?”
刘氏一笸箩砸在她身边,昂首看赵妈妈出去朝她打眼色,知是永定侯府那边传来动静了,马上掀帘子出去。
她这女儿和别家女人不一样。别家女人瞧见俊美少年郎都是害羞带怯, 她家女儿恰好无动于衷。她犹记得有一回, 淘淘正坐在园子里对景作画, 家里来了高朋,内里有个样貌风骚的公子, 是永定侯府世子, 府上几个女人都挖空心机露脸儿, 淘淘倒好,跟人家行了礼就该做甚做甚。背面终究从椅子里起来,倒是上前说人家挡了她的视野,请人家去别处看景去。
这礼如何是给大房的?
陆听惠慌了。她曾拿那道题目去父兄跟前摸索,但父兄只道不知,显是不筹算援手了,现在永定侯世子又不来,她上哪儿就教去?她总不能携题出门串亲戚请教,她母亲拘她拘得紧。
陆求学甚觉骇怪。
放学时,邱先生将陆听溪和陆听惠叫来,递来一张字条。
陆家统共五位女人,陆听溪序齿最末。她跟三房的堂姐陆听芝非常要好,陆听芝行三,活泼好动,甫一来便坐到陆听溪身侧,叽叽喳喳跟她叨念邱先生昨日又多拖了多少工夫才放她们归去。
刘氏向来心高气傲,又因亲外甥是永定侯世子,觉着本身是妯娌里独一份,对于长嫂叶氏掌家暗里颇多微词,也给叶氏使过绊子,但上头有陆老太太镇着,厥后倒也收敛着。加上永定侯那边垂垂和她疏淡下来,刘氏只能更加奉迎陆老太太。
正抓耳挠腮,小厮来报说楚王府的镇国将军到了,老爷叫他畴昔。
祖父自该逢凶化吉,不然好人没有好报,难道没了天理。
她出身二房,在府上行二,最看不惯陆听溪这个到处冒尖的堂妹,陆听溪不利她就欢畅。但是乐极生悲,她朝陆听溪挤眉弄眼的小行动被邱先生瞧见了,被勒令站半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