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工,就有一大帮子的单身汉,没讨到媳妇的,找着各种来由,往王玉花那边跑,卖力的奉迎,献殷勤,硬是把王玉花的活都给包圆了,每月王玉花的工分都能拿的和男劳力一样多。
村里关于王玉花的流言流长传开后,卢汉文撤退了,卢家自夸为卢湾的高门大姓,如何能娶一个成分这么差的下放后代为妻,不可,绝对不可。
久别相逢,又似干柴烈火,卢汉文拖着王玉花就钻进了晒谷场深处,暖和的稻草秸秆堆成绩了他们的夙愿,王玉花终究有机遇把埋在心底的痛苦痛痛快快的倾泻出来。
黄鼠狼,害人精,哪个碰到都遭殃……”
七拐八弯的泥路直通村里的卢湾河,前面一排柿子林,枝头青黄的柿子怕是要摘了哦,林梢浮起黑烟,扭捏着,很快就被风吹散。卢汉文晓得是王玉花在生火筹办晌午餐了。
心中烦恼过,悔怨过,可惜,哪来悔怨药给你吃哦。
日子如水,时候在荒唐的光阴里还是悠悠的流淌,卢汉文隔了好久才晓得王玉花嫁到梁溪河对岸的周家畈去了,当时他已经被卢家塞进了公社,前程光亮着呢。
卢汉文总算获得了王玉花的身子,白的耀目,明晃晃的在面前,雪山巍峨,装点着桃红的花蕾,颤巍巍,热乎乎,嫁畴昔还没生养的身子,如出水芙蓉,阳光下如龙山汊里盛开的白莲。
卢汉文当时也是喜好王玉花的,一个是郎有情,一个是妾成心,卢湾河边,公社晒谷场的秸秆堆旁,乃至卢湾村的祖坟林那条巷子上,都留下了他们偷偷在月下相约的萍踪。
长久的难堪以后,疏离的昔日景象又重新闪现,青涩的爱情和不堪的人事,两人的话题便多了起来,心底各自滋长的不甘如地里的野草,痴狂的攀爬发展。
卢湾村的村委书记卢汉文前脚送走派出所的周浩然,听到摩托车响,后脚便锁了门,从村委院子里的小角门也走了。
本来水灵灵的一枝含苞的花,就此枯萎残落,昔日嫩汪汪的笑容没有了,见人就绕道,也再不肯意和村里的人搭话茬,天一擦黑,就窝在泥土墙的屋里,长夜独泣。
卢汉文的胆怯,便成了王玉花的恶梦的开端。
闹的卢湾河前面的龙山汊明白日的都没人敢去了。龙山汊但是他卢家的聚宝盆、摇钱树来的,这段时候的闹腾,收成不消说都要受些影响了。
王家孤零零的那座屋子,倚在卢湾河边,黄泥胚子垒成的山墙,形单影掉,早晨被一些不明本相的大众就给糊了很多的牛屎粑粑。白天出门的时候,一些小屁孩更是掉在王玉花去上工的屁股背面,扯谈诌的唱着大人教的歌谣:
想到王玉花,卢汉文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怨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