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还是孙家的宗子!
广德十年七月初,连续几日阴雨绵绵,倒也稍解了些暑意,让都城百姓畅快很多。
林黛玉听他说的风趣,也禁不住与他一起憧憬起来,却早忘了方才的芥蒂。
林黛玉啐道:“甚么帕子,那是小孩子用的肚兜,我特地帮蓉姐姐绣的――快还我,别弄脏了!”
那宝玉倒是毛躁的,这边儿紫鹃正解着扣子,他一眼瞧见林黛玉放在桌上的绣品,便挣着身子上前一把抓起,笑道:“这红艳艳的帕子,瞧着倒是喜庆的紧,莫不是给我绣的?”
“你!”
林黛玉一听这话,倒是当真有些恼了,她固然年纪尚下,却也晓得做姨娘的若想要荣宠不衰,最要紧的便是生出个儿子来。
宝玉吓了一跳,惊怔道:“mm这是做甚么?好端端的东西,怎得说剪就剪了?!”
正说着姐妹们的闲话,忽听内里哗啦一声脆响,然后便是雪雁、春纤的惊叫声:
可现在宝玉却恰好求佛祖保佑,让阮蓉生出个女儿来,启事竟还是怕男孩子会玷辱了这肚兜……
――豆割线――
林黛玉却不睬他,又三下五除二把那肚兜剪成了碎片,恨恨的往地上一丢,内心这才稍稍和缓了些。
贾琏一想也是,又揣摩着那孔吏目标女儿固然是庶出,却素有才女之名,想来身材样貌都是不差的,如果一身湿漉漉的……
因而便也懒得与他挑明,只生硬的转了话题:“平常家里来了仕进的,请都请不动你,怎得孙二哥一到,你便这般不管不顾的找了畴昔?”
可眼下这探亲别院已经修了八成不足,剩下的又多是‘面子工程’,实在是消减不得。
“宝二爷,这么大的雨,你怎得又跑来了?”
林黛玉一面娇嗔着,一面却忙喊了雪雁、春纤,去沏了热茶与宝玉取暖,又让紫鹃服侍着,让他把那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
“了断因果?”
越想心下越是躁动,忍不住便要催促车夫加快速率,免得错过了新娘子下轿的场面。
“是啊,瞧这衣裳都湿了很多,如果有个好歹,我们可如何担待的起?”
当然,这些‘俗事’眼下还影响不到荣国府里一众莺莺燕燕、繁华闲人。
贾琏挑开加了油布的帘子,不满的问了一声,却见赶车的鲍二指着劈面放声尖叫起来:“杀……杀杀杀人啦!”
是以荣国府的‘技击课’天然也便停了下来,旁人倒还罢了,只宝玉听不到最新的案情停顿,整日里猴儿似的抓耳挠腮。
一听这话,孙绍宗也忙探头出去张望,却只见那马车歪倾斜斜的横在路上,驾车的仆人斜倚在车上,身上不见如何,却唯独缺了一颗项上人头!
因在运河上有一段香火情,再加上孙绍宗的面子,他才承诺去冯薪府上撑个场面,谁知却赶上了如许的气候,现在早把肠子都悔青了。
传闻是小孩子的肚兜,宝玉这才讪讪的放了归去,任由紫鹃把外套脱了,却忽又冲着那肚兜合十一礼,口中念念有词的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蓉姐姐可必然要生个灵巧的女儿出来,切莫让那‘须眉浊物’污了颦儿mm的一番心血。”
贾宝玉压根没瞧出她内心想了些甚么,见俄然问起这事儿,便道:“我又不是冲他那一身官衣去的,我爱的,是他那替人了断因果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