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拦住师弟实不该该，只是我也找不到别的体例了。赏剑会上，我与越师弟相隔甚远，难以扳谈，也只能借着越师弟高低剑阁的工夫说几句话。”
他头一句就戳进了越鸣砚心底里最猜疑猎奇的处所，可越鸣砚面上却未闪现分毫，反而问：“知师兄如何提起这件事？四十年前你我都尚未出世，晓得的也就是些父老留下的故事。”
越鸣砚眉梢微动。
他看着越鸣砚，于晨光中的姿容神采比起修者，倒更像是话本里的王公贵族。他敛了敛手中的那柄扇子，倒是言真意切。
知非否盯着越鸣砚，他诚心道：“越师弟，这类门派秘辛我实在是不该说的。只是这四十年来，派中长老都极其羞于当年，却又怕惹了剑主清净不敢登门道歉，现在借着越师弟喜得眠冬，开这赏剑会的机遇，方命我携了厚礼，想要面呈于剑主，好为当年恩仇做个了断。”
越鸣砚哭笑不得，实在除了他第一次下山碰到了点费事外，就再也没有碰到过近似的事情。当日里号令的人也是因和越鸣砚同期，忿忿不过才口不择言。到了前面，全阆风皆对他礼遇有加，就算是衍阁，也保持着面子上的安静。
阆风的晨钟刚幸亏此时响起，约莫再过三刻，赏剑会便要开端了。
便是祁连剑派摘了魁首，那赏剑会便也该结束到了拿彩头的时候。
苍山派地处西南，是西境南诏国的国教圣山, 此派的弟子如何看也不像是被会取出如许的名字。
各家投诚之究竟在能够说是同于秦湛师父入魔一样的秘辛。大师心知肚明，但却不会提上明面，纵使越鸣砚心底里猎奇，却也是没法问出答案的。
越鸣砚闻言微微睁大眼。四十年前，正魔交兵的初期，秦湛尚未获得话语权，也并未被重用，乃至魔道压着正道一起逼近，连阆风都被迫使开了筑阁黑塔――这此中有小门小派为自保而投降于魔道也不是甚么新奇事。只是各家都要面子，在秦湛窜改了战局后，世人又分分转回面向，只说被魔道压迫，绝口不再提昔年投降之事。
倒是知非否携着笑意瞧他走远，或有只毛色素净的鸟儿从树枝上跳在了他的肩头，叽喳叫了两声。知非否伸手摸了摸她的羽毛，淡笑道：“秦湛这个家伙竟然能教出这么个心机周到又八面小巧的门徒，这真出乎我的料想。是个好苗子，只可惜年纪太轻了。”
知非否闻言眯了眯眼，倒也是笑了。
越鸣砚闻声这个名字怔了半晌,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的名字过于奇特了些。知非否, 知非否, 听起来像是从那本经义中截出的句子, 因着没头也没尾, 念出声的时候倒像是鹦鹉学话时会念出的东西。
之前与越鸣砚同批的弟子里有位与华林云氏沾亲带故便已极受世人追捧，更何况是出自本家的云松？
知非否却摇了点头，他的笑容里添有丝苦涩：“看来师弟真的甚么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