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穆兄,我们就改道楚州,经盱眙绕洪泽湖而过,由泗州下彭城核心,然后看环境再说。”孔晟霍然起家,朗声道:“我们一行四人,并非商客,由未照顾财帛等物,一定就会引发贼人的窥测。就算是赶上个把贼寇劫夺,也不打紧。”
穆长风从行囊中取出舆图来摊在雪地上,神采凝重道:“公子,如果遵循原定线路走,必将就要跟李轩的商队赶上,不如我们冒一冒险――从这条路走,走捷径,反而收缩路程和时候!”
李轩神采阴沉羞愤地用手扶住胸口,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上了软榻。不远处,一个头子模样的扈从正在高呼“布阵追击”,几十个杀气腾腾的军汉挥动陌刀纷繁上马,向着孔晟四人奔去的方向筹办追杀到底。
孔晟手捂住肩头的伤口,深深凝睇着舆图,沉吟不语。
“穆兄,你昔年曾游侠天下,对这一带的地形熟谙否?”孔晟低低问。
朝廷设在楚州的办理漕运和盐运的衙门早已形同虚设。反倒是周遭各大权势在此地碰撞较力,以杨奇为首的江南军政派系在楚州设有互市盐运“办事处”,安禄山叛军的触手也从鲁郡南下,退守江淮的虢王李巨更是不肯意放弃这块唾手可得的唐僧肉。
雪地之上,一片狼籍,人仰马翻。李轩的人马固然没有呈现灭亡,但有很多军汉伤在了孔晟和穆长风四人手里。而李轩更是胸口私密处遭到重创,孔晟那记拳力量真的是太大了,那种铺天盖地般巨力的打击震惊,不但镇伤了他的内腑,还差点将他身上的最软弱之处击爆,这类无与伦比的痛苦的确没法用说话来描述。
穆长风微微点头:“我去载初护送家母从河东南下返回江宁故里,为制止叛军袭扰,就走了这条道……楚州、泗州与彭城三州的连络部,有大湖,湖中有水寇,节制周遭数百里水域,间或劫夺盱眙、洪泽两县,非常猖獗。而过了大湖,在泗州与彭城之间,又有山名车门,啸聚山贼百余,一样为祸乡里,劫夺过往商客。”
孔晟点点头,贰内心很清楚,穆长风所言的“大湖”不过就是洪泽湖,至于所谓“披着人皮的狼、不是盗贼的强盗”指的便是包含安禄山叛军在内各方力量的辐射――这些权势的虎伥躲在暗处,比明面上的贼寇更加可骇。
本是致命一击,却不料孔晟竟然遁藏畴昔了大半,固然还是刺伤了他,但没有伤及底子,反倒是孔晟那临危一拳,如同一记重锤,锤得崇高高傲的李轩大民气尖胆颤明羞暗伤无以言表。
孔晟淡然点头:“不要担忧,我们持续赶路就是,我料他们不会公开追杀我们。”
固然伤口不及关键,但失血过量,以孔晟的固执意志都有些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