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里,他们是严肃的宫禁宿卫,可在孔晟眼里,就是两个浅显扈从罢了,如果不听号召,大师就各走各路一拍两散。
说到底,安禄山固然夺目,但毕竟是个小人,得志便放肆。他没有朱元璋“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气度与目光,一获得点儿成绩,就沾沾自喜,上蹿下跳地要当天子。古往今来,如许的人都是成不了事的。因为,他们都贫乏成绩大事所必须的雄浑派头和长远目光。
留给他的时候已经未几了。
孔晟的追风仍然四平八稳,脚下生风,波澜不惊。可毕竟不是谁的坐骑都是神驹,穆长风的枣红马还好些,乌显乌解两人骑乘的两匹浅显黑马早就力量不匀,撑不住了,远远地落在了前面。
孔晟再三考虑,还是挑选直入淮南道,绕行润州,经寿州进入河南道境内,然后再定去处。颍州、蔡州、徐州,这三个方向都可通入睢阳,至于到时挑选哪一个方向,还要看河南道内的环境。
穆长风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去了睢阳当极力而为,事有可为则为,如果穷尽小我之力也没法窜改时势大局,如果睢阳持续遵循汗青的走向被叛军踏平毁灭,他也不会陈腐到为一座城池、为一时之地而殉葬的程度。
当然,到了阿谁时候,他的将来和前程都将变得暗淡无光。统统的统统,都需求重新打算、设想和安排了,运气将再次堕入低谷和绝境。
孔晟笑了笑,就扯了扯追风的缰绳,追风会心,缓缓降速,慢吞吞小跑着顺着惯性停在路边。孔晟忍不住低头扫了追风一眼,眸中的爱好更加浓烈,这马当真是通人气、灵异非常,竟然晓得适应惯性不消蛮力哟。
孔晟一行渡江北上,繁星点点,夜幕下北风漫卷,江宁通往润州的官道坦途上,四匹快马疾若流星,飞奔而过,激扬起一溜烟尘。
孔晟指了指不远处的破庙,悄悄笑道:“穆兄,我看那边有座破庙,不如我们临时去那边临时安息一时,等天亮了再赶路也不迟。”
月明星稀,北风吼怒,穆长风与孔晟并辔前行,他朗声笑道:“公子,这等月下赶路,夜静人稀倒也利落,不过,就算是我们熬得住,这胯下的马和前面那两位恐怕也吃不消了。”
“是啊,睢阳正处在叛军打击的最前沿,情势不容悲观。”孔晟轻叹了一声:“但是朝廷昭命,我又不能不从,不然就要留下一个贪恐怕死的千古骂名,万夫所指,我接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