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耐久持续,这的确就是一桩油水极大的美差。这些军士恨不能李辅国能耐久在江宁城里呆下去,他们也能跟着沾叨光。
想到这里,孔晟长出了一口气,递过拜帖向保卫的士卒见礼浅笑道:“军爷,小可孔晟,求见钦差大人,费事通报一声。”
当然,对于杨奇来讲,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无形的监督。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不管是谁,都难逃杨奇的奥妙操控。
铜钱沉重,出远门或者贩子行商,不成能照顾大量的铜钱来回,早在几十年前,近似于后代银行之类的官方或者半官方钱号机构就呈现了,实际上就是一种汇兑停业。
士卒实在早就认出了孔晟,孔晟但是江宁城的名流微风云人物,现在又有官职在身,赫赫驰名的天子弟子,这名流卒也不敢怠慢,当即抱拳回礼,笑着承诺进内去禀报。
收下杨家的家仆,无异于同意杨奇在身边安插两枚钉子,孔晟焉能做这类事情。
所谓大丈夫行事要知通权达变,不拘一格,方能曲径通幽。又所谓成大事者不拘末节,起码在当下,还不是跟李辅国对上的机会。再说了,他一个还未到任的小小县令,拿甚么去跟天子身边的宠溺内臣相斗呢?
以是,别看时下李辅国在江宁城中优哉游哉地作威作福,实则是在玩火,不定甚么时候就会玩火**,可惜李辅国却浑然不觉。实在也难怪他,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杨奇会对唐廷有不臣之心。
这些光阴,作为杨奇麾下被派驻在驿馆为钦差守门的江南军士,他们所得的好处很多。来驿馆拜见李辅国的本土权贵商贾等人,大多会明里暗里地送点长处给他们。
伸手不打笑容人,受人尊敬毕竟是功德,李辅国归正闲来无事,就决定见见孔晟,看这小厮是否识时务。
按照汗青的记录,李辅国心性阴鸷,风格狂悖,气度局促,又极其记仇。他毕竟是钦差前来江南宣旨,如果孔晟不辞而别,能够一定会引发李辅国的“在乎”,可一旦被此贼猜忌上,结果就大大不妙。
午后时分,杨府大管家杨宽亲身过来,送来两名流高马大年约三旬摆布的家仆,另有一万钱作为川资。对于杨奇的美意,孔晟天然表示感激,但他只收了一万钱而回绝了两名家仆。
别看是他宣布的孔晟任职退隐的昭命,但对孔晟他却没有太看重,乃至现在已经记不清孔晟的长相了。一个戋戋的江南年青士子,凭着几分才学和一腔热血,被册封在烽烟四起的河南道任劳什子县令,底子就不会有好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