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我父师徒三人千锤百炼五个日夜不眠不休方才赶制出此剑,正如你所言,这是豪杰剑而不是文士剑,尺寸、重量都高于浅显佩剑,刚柔相济坚固锋利,但愿此人能不负你切身铸剑的良苦用心!”
未几时,一个十七八岁的明艳少女捧着一柄长剑,喜笑容开地与红棉并肩走出草庐。少女身着青色劲装,腰束玉带,超脱的玄色长发梳在脑后,整小我看上去英姿飒爽。
城外,钟山下。
自古以降,江南便有锻造名剑的秘闻渊源。江宁城外这座铸剑炉,是江南一带最驰名誉的铸剑作坊。但作坊的仆人、铸剑师朱云子生性怪癖,立下各种严苛法则,不是谁来铸剑都能应允,也不是谁出高价都能获得他亲身锻造的宝剑。并且,他一年只锻造12柄剑,多一柄都不能。
红棉嬉笑着赞道:“蜜斯,你的诗才比那孔家郎君涓滴不差,但名头却都被他占了去!”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鲜明。良工熬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色彩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交友游侠子,亦曾靠近豪杰人。何言中路遭搁置,寥落飘沦古狱边。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凝立在铸剑炉以外,杨雪若披着紫色的披风,顶风而立,清秀的容颜上光彩湛然,悄悄吟唱。
杨雪若下了车,望向白马远去的方向,浅笑不语。红棉吃力地捧着宝剑站在她一侧,低低道:“蜜斯,真是搞不懂孔家郎君,他明显是才子文士,为何恰好对这刀剑技艺这般热中!莫非他还要参军兵戈不成?”
杨雪若微微一笑:“你这丫头,这那里是我的诗作,而是前辈所作的宝剑篇,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走吧,给铸剑师奉上报答,看看我铸的宝剑可成了?”
“红棉,你且服膺,我已经与郎君立下盟约,此生当代,至死稳定!此后,你待郎君要如敬我普通,如有半点不敬,就莫要留在我身边了。”杨雪若秀美的容颜上尽是寒霜,声音更是冰冷非常。
杨雪若侧首扫了红棉一眼,眉眼间尽是幸运高傲的笑容:“红棉,乱世之间建功立业,郎君习文之余磨练骑射技艺,近可自保防身,远则护国安民,实在是深谋远虑。而天下间又有几人如孔郎这般能文能武?”
红棉敞亮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光芒,倒是沉默无语,悄悄侍立在蜜斯身侧,凝睇着孔晟从远端纵马骑乘过来。
朱华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神态双手捧着宝剑,递给了杨雪若。杨雪若没有当即接剑,而是先躬身一礼然后才双手接剑,细心察看打量着。但她体弱有力,这宝剑本就是为孔晟量身定制,考虑到了他的天生神力,分量格外实足,她捧了半晌就感觉非常吃力,气喘吁吁,从速将宝剑转交给驾车的主子。
朱华说话间原地腾空而起,她婀娜的身形在半空中一个伸展,只听嗡地一声轰鸣,一柄如同一泓秋风般透亮锋利的长剑在空中舞动起来,在阳光的反射下刺眼熟辉。
杨雪若固然待红棉像姐妹普通,但毕竟主仆有别,她这么板着脸建议怒来,红棉就不敢再乱发言,她红着脸凑畴昔向蜜斯深施一礼,撒着娇讨着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