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问过，她并不知皇后的实在筹算。”韩蛰啜了口茶，“况伯父与家父是至好，以伯父的胸怀和远见，想必不会与甄皇后同谋，去暗害皇嗣。那句供词，只要她守口如瓶，便不会呈现在奏报。”
“怀疑洗清，伯父自可派人去接她。”
汲引他入京的是韩镜，救章家于水火的是韩蛰，他晓得短长，寂然道：“待小女返来，我必严加管束，今后行事，必叫她时候留意。”
“有很多，也都为后代婚事心焦呢。”杨氏一笑，“不如转头我搭个线？”
韩蛰现在却已在章家客堂端坐。
“奏了然，皇上得知是皇后所为，龙颜大怒，传闻已措置皇后禁足，刚才的事。”
暗害皇嗣并非小事，若无人发觉便罢，罪名一旦坐实，公之于众，便难逃惩罚。甄家和韩家相权在握，另有自保的余地，章家在朝中根底不算稳，一定扛得住这般罪名。
“祖父最重故情面分，虽琐事缠身不能常去看望章老，必也乐意与伯父喝茶谈天。”
不过事关皇家，关起门嚼个舌头便罢，在外倒没人敢乱提。
“是。”韩蛰神情是惯常的冷沉，手肘支在桌沿，身上新换的玄色衣裳织着暗纹，一团团像是沁开的血迹。他顿了下，见章公望神采更肃，才稍稍欠身，“贵妃无端摔伤，皇上命锦衣司彻查，内人跟她昨晚都扣在锦衣司查问，还望伯父勿怪。”
贵妃落空皇嗣的动静章公望今晨时已经得知，现在听韩蛰提起，还是心中猛跳。
“她该留意，伯父更须谨慎。这类事防不堪防。”韩蛰面沉如水，意有所指。
刚才的事就能“传闻”到他耳中，足见韩家在宫里的耳目。
昨日的变故章公望天然清楚, 虽不像章夫人热锅蚂蚁般焦灼, 也是整夜未能阖眼。
令容不乐定见他，也不想让韩镜见到她，各自添堵。
……
她也没去打搅，在丰和堂等杨氏返来，才晓得方才是章夫人拜访。
章公望心中微动，道：“都城里卧虎藏龙，看来是我忽视，今后还是该多向韩相就教。”
傅锦元和宋氏来府里做客，刚到客堂，杨氏请她畴昔陪着。
“多谢存静操心！”章公望至心实意。
这实在是天大的情面！
“那可有劳姐姐了！也怪我宠得过分，斐儿性子倔，这些年找的都分歧情意，硬生生拖到了现在。如果能成，我定要好好的谢你。”
章公望瞧着他神采，有点谨慎的靠近，“昨日朝上还没见你，是本日返来的？”
太夫人过世，转眼已是周年，韩家天然不能没动静。
今晨章夫人去韩家，他特地往甄相府上拜见，却没能得个准信。
范贵妃悲伤郁结，永昌帝又没法常去伴随照顾，便召她mm范香入宫伴陪侍疾。
这倒是希奇事！
章斐出了锦衣司后，便闭门不出。
韩瑶的婚事虽还没提，杨氏那儿有了准信，便事前安排起来，购置嫁奁之余，早早地量了身材，裁剪嫁衣、打造凤冠。新妇要给婆家筹办点针线，韩瑶嫁期余裕，不想在这上头草率，这阵子端着针线筐，两条豪气利落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
章公望紧紧吊在喉咙里的心总算落回腔中，长松了口气。四十余岁的人，竟自拱手，向韩蛰深深作揖，“我代章府高低，多谢这恩典。”
“恰是这话呢。”章夫人精力稍振，“姐姐这边可有合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