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菜色碗盏摆得齐备,方才那道松果肉也在此中,令容嘴馋甘旨,好轻易等他出来,忙号召着坐下,临时用饭。满桌菜色都是红菱按着她的口味做的,因怕韩蛰不敷吃,趁着他沐浴的间隙,还另做了一盘干蒸鸭。

韩蛰内心拧了个疙瘩,皱眉瞧着令容。

望日才过,天上蟾宫正明,清辉洒遍。

令容却没看他,将衣衫理了理,在衣袖襟角处瞧见暗沉血迹,转头见他薄薄的中衣似也有暗红的色彩,眉心微跳,诧然抬目,“夫君受伤了?”

他揉了揉眉心,连日赶路后怠倦劳累,浑身风尘,先往浴房去沐浴,闭眼在热水中坐了近两炷香的工夫,疲累渐消,才换了洁净衣裳出门。

这一日策马奔驰, 上山下坡,手脚都快累得散架了, 一回银光院, 便靠在宋姑身上不想转动。幸亏红菱知心, 已备了丰厚诱人的晚餐,她也不知韩蛰回京的动静是否失实,见外头没动静,便自顾吃了, 心对劲足地在窗边美人榻躺了两炷香的工夫, 才去浴房沐浴。

暗夜里唯有金戈交鸣之声传来,惊得山鸟扑棱棱飞走。

银光院里,令容这会儿正为一道松果肉垂涎欲滴。

韩蛰点头,“从普云寺到别苑,是高修远送你畴昔?”

令容悬起的心落回腹中,“那我待会叫人洗洁净――厨房备了热水,夫君沐浴用饭吧。”

先前唐解忧那桩旧事蓦地浮起,令容问心无愧,内心却不悦,黛眉微蹙,负气道:“父亲和哥哥想留着看藏经阁的名画,高公子顺道送了一程,飞鸾飞凤也跟着――夫君又没长千里眼,是章女人说的?”

令容稍觉不测,怔了半晌,才徐行畴昔,“夫君返来了?”

散朝后又往锦衣司走了一趟,亲身审判几位要紧刺客,出门时,日已西倾。

“普云寺里有很多高僧的画展出来,我陪着父亲和哥哥去瞧。”令容吃饱喝足,也勾起昨晚烦躁愤激的旧账来,靠着椅背悄悄摸了摸饱暖的小腹,吵嘴清楚的杏眼沉寂,望着韩蛰,“过后去别苑,陪瑶瑶看马球赛。昨日都是禁军出场,狠恶热烈得很,夫君晓得的。”

她所说的两件事,该当不是平空假造。

夜风里垂垂传来纤细动静,跟随而至的刺客如暗夜鬼影,警戒而防备,一步步踏入锦衣司设伏的骗局。岭南地处边疆,民风彪悍,陆秉坤手底下有骄兵悍将,亦有凶恶刺客,韩蛰这一起半是自保,半是诱敌,虽撤除小半,却仍有近二十人紧紧追来,想尽数活捉,非常毒手。

韩蛰腰间佩剑未解,乌金冠上面貌冷峻,那双眼睛沉沉的,似颇疲累。

她手抚衣衫,神情专注,黛眉微挑,标致的杏眼勾出娇媚弧度,朱唇柔滑,脸颊白腻。

韩蛰为章斐冲冠一怒、剑指太子,回京后有空跟章斐闲谈,却没给她捎来半点动静, 令容越想越不是滋味。见外头仍静悄悄地没有韩蛰回府的迹象, 实在撑不住, 干脆叫人熄了大半灯盏, 昏昏睡去。

待红菱将新出锅的肉块端畴昔,两人各自尝过,满口夸奖。

朝堂上争辩不下,韩镜与甄嗣宗将旁的事措置了,便带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前去别苑请旨。韩蛰一起凶恶返来,昨晚熬了一宿,加上岭南的事另有筹算,便未同去。

晚间撑着眼皮躺在榻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白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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