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半年,两人同床而睡时都是各拥被褥,还从未同被睡过。
令容总算放心,浑身怠倦袭来,坐在椅中安息。
“不必去了。”韩蛰自回身锁上屋门。
“从你常看的书里掉出的,就在侧间。”
令容睡到后半夜,感觉小腹不太舒畅,似是模糊作痛。
待韩蛰随便擦洗后出来,就见她已在床榻内侧和衣而睡,面朝里侧,呼吸均匀。榻上唯有一床被褥,不过充足宽广,令容睡在里侧,给他留出大半,中间的被子压出一道半尺宽的陈迹,泾渭清楚。
他不知是何时将令容勾到怀里抱着的,但看姿式,明显已抱了好久。
睡意昏沉,她缩了缩身子,感觉中间似有暖意,便凑畴昔。那隐痛一阵阵地传来,像是宿世那场暴雨残虐,让人感觉身上冰冷。她在昏黄睡意中循着暖意挪,先是触到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继而有暖融融的火炉向她靠近,靠着甚是舒畅,遂没放手。
令容快步畴昔,将随便塞在袖中的桃花笺取出,平铺在桌上。
韩蛰唇角动了动,将那张桃花笺折好,支出袖中。
那伴计已凑了过来,“客长您住店还是……”
一口气说罢,将羊毫往桌上一丢,蹭出一溜墨迹。
“城门早就关了。”韩蛰随口道。
“好。”
小腹的寒凉痛意稍淡,她感觉满足,往那边拱了拱。
韩蛰神采微动, 叮咛唐敦先畴昔,他随后赶来,旋即翻身上马,朝令容伸脱手,“上马。”
害得她如临大敌,平白追出来遭了趟罪,还没见他有半点歉意!
韩蛰垂首再看,那花笺上的字还真有些抄佛经的平静之态,跟令容一气呵成的诗形状类似,内蕴分歧。
他感觉令容举止有些古怪,却摸不准,遂吹熄蜡烛,合衣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