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口虽没毒,但肩头伤口血肉恍惚,看着都感觉疼。
韩蛰点头,穿好了衣裳,站起家时神清气爽,“走吧,行宫必然都乱了。”
她最怕这些,晓得韩蛰没来及包扎便来找她,低声道:“方才多谢夫君。”
韩蛰将令容送到住处就仓促走了,令容仓促换了套衣裳,见杨氏和韩瑶都不在,也不敢四周乱走,便只在屋里等着。两炷香后杨氏和韩瑶返来,各自面带惶惑,让令容收好东西,待会怕是要銮驾回宫。
他强压唇边笑意,退开半步高低打量半晌, 才道:“再高点就无妨,你先退归去。”
韩蛰站在岩缝外, 低头就是她涨红的脸颊, 羞窘而烦恼。
一碰到空中,令容立马躲开两三步,连个谢字也没说,只低声道:“走吧,再担搁下去,瑶瑶该担忧了。”说着,也不看韩蛰反应,随便掸了掸衣裳沾的灰尘,便往山洞口走,临出去前,俄然“咦”了一声,又今后缩。
这长孙敬当然有抵挡昏君的本领和胆量,却没有胸怀天下、深谋远虑的目光和蔼度。
韩蛰再痴钝, 都能听出此中羞愤,只好转过身, 没忍住, 喉中溢出一丝低笑。
如许一说,令容顿时回过身来。
韩蛰紧跟在她身后,这一缩,立马投怀送抱,撞进他怀里。
韩蛰沉吟半晌,拂袖起家,往关押长孙敬的监狱而去。
一夜审判,韩蛰走出刑部大牢时,已是次日凌晨。
“如何?”韩蛰不解。
令容解开他衣裳,按着韩蛰的叮咛洒上药粉,临时拿衣衿绑住。
那张娇丽的脸颊突入脑海时,韩蛰面上的冷厉之色稍淡。
昨日受了那样的惊吓,按着令容的性子,今晨必然会做些好吃的压惊。他当然惯于行走在阴沉监狱,对饮食却一贯抉剔,在那等血污阴暗的处所吃不下东西,路过道旁食店也勾不起食欲,现在腹中空空,倒颇驰念她和红菱捣鼓出来的粥菜点心。
半晌,才听令容道:“他们该走了吧?”
山洞里安温馨静,只要风声飒飒传来,令容胸腔里咚咚狂跳,脸上也被蒸着似的发热。
但情势明显不是如此。
令容夹在裂缝里游移。
行宫中本来有卫军,事发时卫军却相距甚远,密林外也无人值守,那些主子比羽林卫还熟谙地形,分头逃遁,除了韩蛰反对的那几名外,另有几人被射死射伤,还稀有人逃得无影无踪。
据永昌帝遇刺时在场的侍卫所报,当时是有人用猎物将贪玩贪功的永昌帝诱至偏僻处,事前设了埋伏,欲图用箭射杀。后因羽林卫将军及时赶到,弓箭被夺,那些林苑奴婢便从密林窜出,挥刀围攻,有十四五人之众。
令容“哦”了声, 盯着面前可爱的岩石, 将胸前堆着的衣裳先扯出去,原路返回。方才被挤得紧,浑身哪儿都不舒畅,胸前更是微微疼痛,连衣裳都皱了, 破坏些许, 暴露里头肌肤。她背转过身, 低声道:“夫君, 你先转过身去。”
“有人来了。”令容方才被吓得心惊胆战,见又有人来,不由防备,往里头藏身。
“嗯, 我晓得。”
宋姑瞧着心疼,让红菱去做些苦涩的吃食过来,又取了蜜饯放在令容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