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我另有事,表妹请便。”说罢,带着红菱持续赶路。
两人各自主足,令容神采没半点颠簸,只号召道:“表妹。”
来看望韩墨的人少了很多,杨氏总算得空,见韩墨伤势渐愈,虽仍不能下地,毕竟放心很多,便将内宅的事渐渐接办过来。刘氏看得清,没半分踌躇,很自发地罢休了。
“走很多了,感觉发酸。”令容知他迩来心境欠佳,且重担在身,内心也压着郁火,临时不敢招惹,有点谨慎翼翼的,“我帮夫君宽衣吧,待会泡一泡,今晚早点歇着。方才去丰和堂时,父亲说他那边已无碍,夫君不必担忧。”
窗外雨声淅沥,落在树叶屋檐,沙沙作响。
令容既筹算试着留在韩蛰身边,天然不欲跟韩镜起龃龉,更不值得和唐解忧胶葛,只“哦”了声,微微一笑,“还觉得表妹在道观里会有些长进,本来还是这般以己度人。”号召着红菱走开,没再理睬。
红菱怕惹眼,这阵子不敢去厨房,只备了些糕点,待令容返来,便倒茶端来糕点。待令容吃了几块后眉头伸展,才扶着她到窗边美人榻上躺着,渐渐帮她捏腿。
“我没夫君如许的伎俩,不过――”她抬眼,两手握成拳头,“能给夫君捶背。”
令容双手握拳,按着韩蛰的意义减轻力道,从他双肩往下,将他挺直的脊背捶了一遍,双臂酸软,气味不稳。
枇杷捏腿的工夫很好,力道合适,缓缓揉开打结似的肉,将酸痛遣散。
“夫君有事安排吗?”
令容内心微跳。
唐解忧神采微变,将令容盯了半晌,忽而嗤笑,“傅令容,晓得我为何讨厌你?从你头回踏进表哥的厨房起,我就恨死了这假惺惺装无辜的模样!当日你就在丰和堂,怎会不知情?瞒着不肯说,自是心中有鬼。看来我猜得不错。”
“没有。但我想伶仃问你。”
而令容的处境明显也不太好。
久别相逢后,这床榻间动情欢愉的影象仍在脑海。
他都累得半死,令容那里还敢劳烦,忙道:“不碍事,夫君累了,早点歇着吧。”
她的两条腿苗条笔挺,落在掌中,触手温软,韩蛰即使不欲起旖旎心机,却也颇享用这滋味,挨个将各处捏了,快到腿根时,心底毕竟起了波澜,从速打住。令容被捏得浑身舒泰,连身上的劳累都烟消云散,收回双腿跪坐,眉眼带和顺笑意,“多谢夫君。”
……
太夫人跟杨氏说话时她并不在侧间,却也在丰和堂。遂将端倪微挑,“如何?”
韩蛰握住她肩膀,游移了下,沉声道:“带他南下。”
丧事烦复烦琐,待记念的事畴昔,便只剩佛道法事了。
自打她被送去道观,两人就很少照面了。年节里唐解忧虽返来住了一阵,却都躲在庆远堂里,偶尔令容跟畴昔给太夫人问安,两人也只客气施礼,话都没说过多少。这回更甚,太夫人丧事,灵堂里自需摆出哀思姿势,更不会闲谈。
最后那几日令容跪在灵前,晚间睡觉时膝盖都带着点淤青。
“腿伸过来。”他说。
这看望中的真情冒充,实在难以辩白。
她自嫁入韩家,跟太夫人便没对于过,乃至去岁还直言顶撞,相互看不扎眼。
伉俪各自拥被,却已不似最后泾渭清楚。
每日来记念的人络绎不断,因韩墨重伤未愈, 还在丰和堂里带孝疗养,经常有人去拜访, 要紧男客多是韩镜或韩蛰亲身陪着畴昔, 偶尔有女眷替夫来看望请安,则由杨氏和令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