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云冲毫不踌躇道。
云初微皱眉,“作坊制止外人进入。”
云初微淡笑着从郑氏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野,看向云正,“爹,我方才不过是与太太开打趣罢了,这些钱,你拿去购置田产就行,至于房舍扩建和表里院装潢,我会别的安排的。”
午餐时分,云冲公然过来送银子了。
郑氏一张脸噎成猪肝色,“你!”
“相公。”郑氏眼泪汪汪转转头,梨花带雨,“我好歹也是镇上大户人家的令媛蜜斯,嫁过来后不但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还到处受你女儿的气,畴前便罢了,可本日,我倒是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这戋戋二百两银子,能做个甚么,我还就能独吞了不成?我们伉俪一体,就算这钱最后是我收了,我不也是拿来筹划这个家么?那里就成微姐儿嘴里说的那般不堪了?她眼里另有我这个继母吗?”
这小蹄子清楚是变着法的整她,二百两银子,买地就得去了一百两,剩下的一百两,又是扩建又是装潢还得买假山盆景,这得花多少银子,一百两如何能够搞得定?
“你这是做甚么?”云正眉头紧皱,他最见不得女人哭,郑氏虽不讨喜,可她说得没错,当初是他三媒六聘娶返来的,现在便有百般错,那也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当初没擦亮眼睛看错了人,错不全怪她。
云初微欣然收下,本身再添了一百两,转手就递给云正。
郑氏趁机起家一把从云初微手里接过银子,看着云正笑道:“相公,微姐儿说得有理,你腿脚不便利,今后就不要再上山打猎下地干活去了,你前些年含辛茹苦把微姐儿养大,她现在长本领,能赢利了,也是时候贡献贡献你让你享享清福了。”
郑氏一抹泪,转个身就作势要走。
“既是主顾,那就更有权力去监督工人们的制作过程了。”云冲拿话卡着她,“莫非女人筹算偷工减料,故而到处防备着我,不让我看到本相?”
“嫁入你们家一年,我连件像样的金饰都没有,整天跟着相公吃糠咽菜,还得照看女人,现在女人长大了,翅膀硬了,翻脸就不认人,这个家清楚没有我的安身之地,我这日子还如何往下过,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见到她,他仿佛很愉悦,“女人今儿筹算做甚么?”
云初微气得小脸涨红,这小我,如何与那天碰到的恶棍一样是个混不吝的!
郑氏赤红着眼,心知说不过云初微,她干脆把主张打到云正头上,一刹时眼泪就哗哗往下滚。
云初微瞪他一眼,轻哼过后朝着作坊方向而去。
云正推拒好久,最后才肯收下银子。
云初微嘲笑更甚,“太太这高帽子未免戴得有些高了,你现在不过十七岁,那里来个十五岁大的孩子?”
他就晓得,聪明奸刁的小狐狸没这么好说话。
云初微道:“爹,周转资金我有,这些钱你就拿着,您既不想搬去县城,那就多购置几亩田租赁出去,也无需您下田,尽管坐着收房钱便是。吃穿用度女儿这边会供应,租赁金您就留着,如许的话,一年下来约莫能有一二十两银子的存余,今后爹想做点甚么,也便利。”
云冲可贵见到云初微吃瘪,悄悄发笑过后站往一旁,极有规矩地伸脱手:“女人请。”
云正愣住,“微微,你这是做甚么?”